但若是方想容會仙術的話,那這些就不是問題了。
方想容將細繩穿過,打好結,將披風往裡攏了攏,裝了一下,淡聲開口:「會一點。」
陳雲裳唇角上揚,露出了上山以來第一個笑容。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陳雲裳先是露出了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後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自顧自地重重地點了下頭,直接扯著方想容就向之前看到藥草的山崖跑去。
她都讓他叫方想容了,他沒記憶還沒去處,那現在可不就得她說了算嗎?所以幫她取草藥這件事,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冷冽的風吹起少女的發梢,划過他的頸脖,留下柔軟輕癢的觸覺。一片又一片的泥濘隨著他們的動作,濺落在他們不經意間貼合的衣擺。
少女纖細的身影被隱藏在寬大的衣袍下,青年樹起的靈力屏障將雨水阻隔在外,她扯住他的衣角,帶著他向前跑去。
兩道身影漸漸重疊著,消失在密林森森的雨幕中。
「等會到我家了,你就說是路過,幫我採藥的時候受了傷,其餘的什麼都別說知道了嗎?」
回村的路上,陳雲裳絮絮叨叨地跟方想容叮囑著,也不管他到底有沒有記住,反正先輸出一頓就對了。
「還有,我阿爸阿媽要是問你叫什麼,你就說......」
「方想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又接了一句,「雲想衣裳花想容的方想容。」語調慢悠悠地帶著點不以為然。
陳雲裳臉頰不知何時染上了淺淺的一層酡紅,她捂著發燙的臉頰,低垂著腦袋,突然安靜了下來。
糟了,被發現了。她只能慶幸,幸好是晚上,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月光照拂在少女的身側,她的心事,只有月亮知道。不,月亮躲進了雲層,月亮也不知道。
陳雲裳剛走到庭院,就見通明的燈火將院子照地透亮。阿爸和阿媽正坐在進門的地方。
「去哪了?」陳阿爸冷著一張和陳雲裳相似卻發灰的臉,語氣難得有些生硬。
陳雲裳被他看地有些發怵,但還是從方想容手中拿過了藥草,興沖沖地跑過去,獻寶似地遞給了雲娘子,「阿媽你看,我找到了醫治阿爸的草藥。」
阿媽姓木,雲是她的名,王家村重男輕女,嫁夫隨夫姓,但陳阿爸卻不在意這種傳統,偏要叫阿媽雲娘子。
小陳雲裳問為什麼,那個一向沉默少語的阿爸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很多,她只記住了最後一句。
因為木是她的姓,只有雲是真正屬於阿媽的。
陳雲裳抱著雲娘子的胳膊軟著聲音糊弄了一下,說保證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就揭過了這件事。
順帶交代了一下方想容的來歷,陳阿爸和雲娘子感激地跟方想容道謝。然後雲娘子拿著草藥去煎藥了,方想容扶著陳阿爸回房,陳雲裳回去換了身衣服,準備給方想容收拾房間。
這邊,陳雲裳彎著腰清掃著灰塵,累的哼哧哼哧。一轉頭卻見方想容輕咳著走進來,眉頭緊鎖,臉上是毫無掩飾的嫌棄之色。
陳雲裳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過來幫忙啊。」
方想容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解,隨後伸手捏碎了一張黃色的紙,原本布滿灰塵,且雜亂的房間在瞬間變得無比整齊。
這一舉將她的行為更襯得像個傻子,陳雲裳盯著手中的撣子陷入了沉默。
隨後快步走了出去,路過方想容的時候,冷哼一聲,「有仙術了不起嗎?」
下一秒,像是為了印證陳雲裳的話,她被絆倒了啊啊啊,她因為走得太著急,被門檻絆倒了。
想像中與大地親密接觸的熟悉感並沒有到來,與之靠近的是方想容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她緊緊扒住了方想容的手臂,才不至於摔倒。
她一抬眸,撞入眼帘的是他漆黑的眸子,像是有細細碎碎的光點在其中跳躍。眼皮往下一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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