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心情比滄浪謝師妹的劍意還複雜,既希望聽遙贏,又不希望聽遙贏。
「區區築基小卒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南域毒修冷笑了聲,眸中寒光閃爍。
聽遙的心情本就有些煩躁,上來打擂也不是她所願,偏生那毒修又不喜歡好好說話。
少女一改在方明姝面前的示弱姿態,足尖輕點踩在擂台邊緣的柱子上,身形纖細卻不瘦弱,下巴輕抬,眸光冷漠,宛如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劍。
她扯了扯唇角,分明是在笑,可若是細看便會發現,笑意並未達眼底,只是淺淺浮在面上,嗓音輕柔,帶著涼意,像是初冬刺骨的風。
「築基怎麼了?照樣打爆你。」它在空氣中迴旋著,輕輕地拂過每個人的耳畔。
南域毒修的臉色變了幾變,終是拉了下來。
「她是瘋了嗎?還是關山月的人都這麼囂張?就算人家只是金丹初期,可人家也是有金丹的啊!」不只是南域毒修,台下的修士也並不覺得聽遙有那個實力,只覺得她是在為了關山月的面子強撐罷了。
更多的人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在希望聽遙可以創造奇蹟,儘管他們都知道,這根本不太可能。
若聽遙是個擅長越級作戰的劍修還好,但她偏生是卦師,在其餘眼中與慣會取巧、弱小的存在。
但在這場擂台的賭桌上,還是有很多人將自己的籌碼全部壓在了聽遙身上。
旁邊有正在打擂的修士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的,一致暫停了打擂,相約著靠在擂台邊緣看了過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從踏上中域論道就沒得選,遲早會暴露在五域的視線里。儘管她一改前世作風畏畏縮縮每天還是會有一千萬個意外讓她不如意。
既然如此,那就怎麼舒服怎麼來好了,她不用劍,不露底牌,他們敢認嗎?
聽遙召喚出自己的蓮扇,她還記著方明姝的提醒,在自己的周身淺淺籠絡了一層靈力屏障,防止毒氣的侵蝕。
南域毒修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只是托著掌心的毒珠,珠子通體呈褐色,表面流轉著一層淡淡的綠光,淡淡的腥臭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然後順道放出自己的金丹威壓,試圖用修為等級限制聽遙的行動。
只是誰能想到,聽遙靈魂不全,無法算作獨立的個體,靈力威壓根本找不到施展的對象。
所以她在等級領域或者威壓中可以不受影響,來去自如。
儘管隔著擂台的屏障,台下離得近的修士也可以聞到一點點味道,發應大的直接將晨間吃的辟穀丹都吐出來了。
毒珠在南域毒修的掌心持續滾動,每一次滾動,毒氣都更甚。視線所及皆是灰濛濛的一片霧色。
聽遙手腕翻轉間,原本精緻的蓮扇在瞬間變成了一張張卦牌,在她的手中旋轉,發出微弱的光芒,宛如流水般細膩,將她如畫的面容照得透亮。
她眸光清淡,端的是波瀾不驚,指尖輕輕掃過每一張卦牌,在毒修拋出毒珠的瞬間,抽出一張卦牌,將毒珠狠狠地釘在地上。
南域毒修見狀,立馬將自己的身形隱在毒霧中,準備伺機而動。
但聽遙顯然沒給他那個機會,其餘卦牌也在瞬間飛出,形成一道旋風,將南域毒修捲入其中。
南域毒修抬手,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無力抵擋。最終,不慎被卦牌擊中,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是他同樣被釘在地上的毒珠。
毒珠表面似乎有了縫隙,剛好將卦牌的部分卡入。
這就是卦修戰鬥起來的樣子嗎?仿佛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走在她的意料之中。
聽遙揮了揮手指,卦牌仿佛受到指引,在空中形成靈動的軌跡,落下點點霽青色的螢光,將周圍的毒霧驅散,最終回到她的身邊。
象徵著聽遙靈力的光柱在擂台中心亮起,人也在此刻看清了擂台上的場景。
灰濛濛的霧色將周圍都吞噬,唯少女白衣勝雪,仿佛立於雪山之巔,與冰雪融為一體。原本陰惻囂張的毒修就靜靜地倒在她的腳邊。
卦牌上霽青色的光點於她交相輝映,仿佛是天地間的唯一。
毒霧遮住了於外界的窺探屏障,沒人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一個才築基修為的卦師,越級對戰,贏了金丹期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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