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個聶讓則是一副:這裡只有爛攤子,什麼好處都沒有,我不給你是為了你好,是我心善。
聶讓一開口,另外幾人也是連聲附和,不住訴說他們治理北海府的不易,想將沈檸別的話堵回去。
這時,沈青柏微笑著給聶讓敬了杯酒:「下官無狀,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當年有個同窗叫徐碩的,沒記錯的話是流放到北海府了,他是徐家旁支,得徐家三爺照拂應是給了個典吏的差事,不知他現下如何了?」
聶讓幾人神情又是一變。
下一瞬,一人嘆氣:「沈大人還不知道,那徐碩狼子野心,居然與大元勾結,叛國通敵……萬幸聶大人慧眼如炬識破了他的奸計,如今已將人下獄了。」
沈青柏露出錯愕神情:「叛國通敵?這可非同小可,狼子心腸確實可恨……不知聶大人可抓住了他的把柄罪證,好將他定死罪狀,也免得徐家干預。」
聶讓眼神微閃。
他知道徐碩與徐家有那麼點干係,但一想到人都已經流放了,自然不是什麼徐家近親,因此並不在意,更何況,他背後也不是沒人。
聶讓雖是朝廷命官,可認的上峰乃是遼東關都指揮使陳年,而陳年,是太子一派,也就是說,聶讓也是東宮的人。
而東宮的人,都聽皇后差遣。
所以,即便有徐家,聶讓卻也並不十分忌諱。
他沖沈青柏苦笑搖頭:「那賊子見機實在太快,被抓時已經將所有書信焚燒殆盡,不過不要緊,回頭自會有他的認罪書,他翻不了天。」
這就是沒證據打算屈打成招了。
沈檸笑了:「看來這北海府果然是讓人十分操心勞力呢,既然如此,本郡主又怎好意思再勞煩諸位大人代為打理。」
她嘆氣道:「即便北海府是一片爛攤子、貧窮不堪也無妨,本郡主身在其位便要謀其職……路上已經耽擱許久,如今到了地方,自然不會再讓聶大人替本郡主勞心。」
她直接說:「時不我待,為了能早日了解北海府百姓疾苦,替他們做點什麼,還請聶大人與幾位大人多多關照扶持……對了,造船司與煤礦的帳冊待會兒便送過來吧,早一日理清了,我也好早一日知道要如何應對。」
一句話,席間聶讓與那幾名官員俱是神情微僵。
其中那劉知縣看到聶讓的眼色,下一瞬,起身告罪苦笑連連:「不敢瞞郡主,就在前兩日,造船司與煤礦的帳庫失火,裡面的帳冊十有八九都燒沒了,搶回來的只剩下債務冊子……唉,本官失職啊!」
這是直接明著把沈檸當傻子……亦或是根本沒打算掩飾了。
帳冊?就是不給你。
問就是燒沒了,只剩下債務的冊子,你接手就只能接債務。
劉知縣說完便是不住告罪,眼底深處卻是不屑的笑意。
那幾人俱是有恃無恐悠然自得。
一個黃毛丫頭,把她玩弄於鼓掌簡直不要太容易……郡主又如何,他們可是知道自己背後站著的,那可是皇后娘娘!
沈檸方才剛進城其實就已經讓人去煤礦與造船司取帳冊了,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人一開始分明只是在試探她的態度,如今見她不好糊弄,回去毀了帳冊也不是不可能,不見得就是真的燒了,所以她讓人先一步去查探。
如今看到這幾人有恃無恐的模樣,再想到城中那些行屍走肉般的百姓,她更是滿心冷意。
正欲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等帳冊回來,忽然間,院子裡傳來一陣喧譁。
聶讓當即喝到:「什麼事,如此不講規矩,難道不知郡主在此……」
可他話音未落卻驀然僵住,直勾勾看著軟甲加身面無表情走進來的定王,先前悠然得意的神情頓時僵在臉上……
第254章 她是郡主又如何
「怎的都不說話了?」
蕭南諶面無表情走進來:「先前本王隱約聽到諸位似乎還聊得歡暢,怎的不說了?」
他看向沈檸那邊,沈青柏十分有眼色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定王殿下便自顧自走過去坐下。
沈檸給他倒了杯茶,他神情頓時變得和緩,抬手接過,十分自然:「如何,到了這北海府還習慣嗎?」
便是無論如何,這也是他的人,外人面前,他還是很照顧她顏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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