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會死」到「我不會死」,雲尋嵐遊走在兩個極端之間。
虞沉沒有終止實戰,他為雲尋嵐尋找理由,心想這可能是青年為了讓隊友同意由自己去犧牲的藉口,便說:「好,那你去引開玄鞘刺蟲,我趁機跑進第六艙室啟動機甲,你撐久一點,我會回來救你的。」
誰知青年又搖頭:「不,太危險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你在這裡躲好等我,我去把機甲開出來救你。」
「……」
虞沉徹底無話可說了。
一個活人怎麼可能快過玄鞘刺蟲的移速?身體素質再強的頂級alpha也無法做到。
他如今還沒有結束實戰,就是想留下看看雲尋嵐到底要幹什麼。
因此虞沉遵循著雲尋嵐的要求,在廊道里找了個隱秘的角度躲好,然後心神專注,目不斜視,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到青年身上。
而銀髮alpha回頭對他笑了下,用目光示意虞沉安心別害怕,自己則昂首直脊,步履堅定地朝第六艙室走去,看也不看玄鞘刺蟲一眼,任何防守姿勢都沒擺出,甚至沒邁腿開跑。
所以緊接著,他就被玄鞘刺蟲的尾針捅了個對穿。
虞沉:「……」
虞沉按住自己跳疼的太陽穴。
青年被玄鞘刺蟲尾針插著胸骨高高舉起,滿臉迷惑地看著穿出自己胸膛的帶血尾針,似乎在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這樣死去。
下一秒,被考核者斷氣,實戰結束。
虞沉摘下頭盔,用手抹了一把臉。
放下手掌後,他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雲尋嵐也在偷偷看他,表情還有幾分無辜,虞沉就趴下了。
他額頭抵著桌面,眼睛望著地面,儘量把自己的無語都裝在心裏面,別飆到嘴上面,因為他這個人不、罵、老、婆。
雲尋嵐卻滑著椅子移到他身旁,彎下腰,歪歪腦袋,把一張漂亮的臉湊到他面前,眉心微蹙著,語氣擔憂道:「寶寶,你是哭了嗎?」
虞沉抬起頭又抹了一把臉,抿唇做深呼吸,讓自己堅強起來,回答雲尋嵐道:「我沒哭。」
「我就是需要緩緩。」說完,虞沉就反應過來,眼裡瞳光霎時凝滯,「你的意思是……有其他補課老師哭過?」
銀髮青年隨他一同起身坐直,雙手很溫順規矩地放在膝蓋上,像極了學校里老師們最愛的乖學生:「嗯,今年有兩個,也不是很多。」
虞沉:「……不多?」
雲尋嵐:「去年有五個。」
虞沉:「……」
虞沉十指交叉,抵著自己的額頭,苦思冥想三分鐘,無果,遂問雲尋嵐:「殿下,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躲避玄鞘刺蟲的攻擊嗎?難道你覺得你是無敵的?」
雲尋嵐一口一個「寶寶」,似在向虞沉示好,讓他別生氣發怒:「寶寶,我不想騙你,你想聽實話嗎?」
但其實虞沉全程說話的語調都很平和。
以前沒和雲尋嵐談戀愛時,他被青年實戰中的表現氣到了還會加重語氣說話呢,現在談了戀愛,他溫柔極了,還反過來咬緊牙關,強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也叫雲尋嵐「寶寶」道:「想,想死了,寶寶,您請說。」
雲尋嵐如實說了:「是的,我以為我就是無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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