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牧星嶼百分之百是這個原因。
對簡聞溪卻不完全是。
因為簡聞溪從來不會罵他。
除了系統,這世上大概沒人會知道,雲尋嵐第一次見到簡聞溪那天,其實在等待兩件事——等待簡聞溪罵他,讓他完成系統的任務活下去,或者等待簡聞溪直接殺死他。
雲尋嵐認為自己對簡聞溪是有虧欠的,這份虧欠,他願意用生命去償還。
但簡聞溪這兩件事都沒對他做。
因此簡聞溪是他在世上最好的朋友,而牧星嶼只能是一個千萬之中,幫他完成過系統任務的普通人。
虞沉最開始的定位,則在這兩者中間——一個能幫他完成任務的好朋友。
到了最後,虞沉卻可以完全拋開這些框架,只做他的戀人。
他縱容虞沉,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任務,只純粹因為他喜歡虞沉。
不過這些話雲尋嵐都不想和牧星嶼說,他道:「皇兄,向你道歉的原因我已經講的很清楚了,至於其他,我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和我道歉做什麼?」牧星嶼的指尖陷進掌心的肉里,「是我一直在做錯事,你不要和我道歉了,你也不該和我道歉。」
一縷迷迭香的alpha信息素氣息通過血液逸散在空氣中,又被雲尋嵐捕獲。
「做錯事了就是該道歉。」他蹙了下眉,想快點結束和牧星嶼的無意義談話,「皇兄你到底想找我說什麼事?」
牧星嶼深吸一口氣,將說話的語氣調整得稍微平靜些,正色道:「我聽說你辭職了,還把自己的寵物魚送給近衛寄養了。」
「是。」雲尋嵐也扯了扯唇角,「您的消息真是靈通,連我近衛的事都知曉的那麼清楚。」
「我沒有在監視你,我只是希望……」牧星嶼輕聲說,「你不要參與第三次強降計劃,好嗎?」
「我知道這些話你聽膩了,也不愛聽。可這整個計劃都非常危險,一旦失敗……」
牧星嶼頓了幾秒話音,沒把後面的句子說完,又改口道:「我們不會失敗的。你放心,我會參與這一次強降,會和鶴叔一起攻下蟲族主星,並研製出能夠中和蟲毒的血清。」
「嵐嵐,我同樣做錯了事,也一直想補償你。」他望著雲尋嵐的眼睛,用最誠懇的態度請求,「所以這一次就讓我去吧。」
雲尋嵐問他:「補償?」
「是的,為我曾經罵過你的那些話。」牧星嶼沉默片刻,「我祈求……你能原諒我。」
雲尋嵐搖搖頭:「那你不用做這些事,我只需要一句『對不起』就夠了。」
不管怎樣,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牧星嶼的確是幫他完成了很多任務。而雲尋嵐畢竟沒有真正的特殊癖好,他不會喜歡聽牧星嶼罵他,但也不至於恩將仇報恨上牧星嶼。
如果牧星嶼真正認識到了自己錯誤,感到愧疚,想做一些事來彌補雲尋嵐,換取他的原諒,從而得到心理上慰藉和釋然,那麼一句簡簡單單「對不起」就夠了,完全不需要牧星嶼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只要牧星嶼說出這聲「對不起」,雲尋嵐就願意笑著回他:「我原諒你了,皇兄。」
牧星嶼卻反問:「怎麼會夠呢?」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幾年來我一直在盡力彌補我曾經的錯誤,你卻對我越來越冷淡。」牧星嶼仿佛根本沒聽進雲尋嵐那些話似的,不解中摻雜著不甘,苦笑道,「明明我……和虞沉一樣,什麼都願意為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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