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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嵐。」高座上的宗主喚著雲尋嵐。

他築基時年紀和雲尋嵐差不多大,如今仍是一副墨發白面的年輕模樣,沉聲說話時卻威嚴尤甚:「你可還記得,你剛來悲問宗時,常常頭天還在認真學醫,次日就懈怠稱病不出,但無論你如何犯懶胡鬧,師父都未曾責罰過你?」

雲尋嵐跪在高座下方,垂落的銀髮像是煙霧,攏繞在他周身,將他與這世間的萬物悉數隔開。

他垂首聆聽師言:「弟子記得。」

「現在想來,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了。」雲尋嵐聽到宗主淺淺嘆息一聲,「你若還是不肯說,就去後山思過崖上好好反思吧,沒我赦令,不可出山。」

他低著頭,所以沒看見宗主望向他時,目光中所藏的深深哀涼,只依言去了後山。

思過崖,顧名思義,前臨崖,後臨山。

世人都說,登高可望遠,盤腿坐於崖上,亦可觀山巒,賞雲海,仿佛天與地都在他抬眸俯首間清晰可見,所以雲尋嵐過往沒有受罰時,也常來思過崖看天地。

但他越是看,雲尋嵐就越覺得天地在他眼前像被一片煙霧籠罩著,永遠也看不清楚,無論是在這裡看,還是下山遊歷凡塵時看,皆是如此。

今朝再看,天地仍是朦朧。

靜悄悄的思過崖上,除了風聲,就是系統的聲音:「你不該不說的。」

「你不說,你要怎麼離開悲問宗?別告訴我你猜不出這些流言是誰放出的。」系統問他,「那你能猜到,當你那群仇家殺到悲問宗時,這裡會發生什麼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明白,所以我布好陣法後,就會離開。」雲尋嵐溫聲道,「我只是覺得,我是該來這裡反思一回。」

這些年,他時常在外遊歷,逢傷必救,世人贊他高風亮節,手滑心慈,殊不知他其實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外出遊歷,並不純粹是為了救人,更多是找尋當年滅他雲氏的仇敵,可惜能查到的線索總是不多,卻不曾想那些人因自身貪慾,眼下主動找上他了,而這件事總該有個了斷。

「我也會說的,等我離開時,我自會和師父說清楚。」雲尋嵐讓系統稍安勿躁,「免得他們受我牽連。」

說罷,雲尋嵐便在後山思過崖崖底,布下一道鎮山法陣,

在此法陣的護佑之下,若有人試圖強攻悲問宗,便會受到攻勢翻倍的法力反擊,而此陣非渡劫期修為不可破,當今修真界,有渡劫期修為者又寥寥無幾,故有此法陣,即可護宗門無憂。

將法陣繪製完時,天色已黑。

雲尋嵐不喜歡在夜裡出行,又擔心夜長夢多,思索須臾,還是決定今晚就走。

結果宗主像是預料到了雲尋嵐的行蹤,一直守在思過崖出口,聽見動靜,他便轉過身來,負著手問雲尋嵐:「我讓你在思過崖反思,沒我赦令,不可出山,現在你這是打算去哪?」

雲尋嵐怔了一瞬,回過神來倒也坦然,如實道:「出山。」

「師父,流言並非全然不實。」他拂開衣擺跪下,向宗主磕了個頭,「弟子的確有個秘寶,這些年未將此事嚴明,是弟子的錯,故望師父能將弟子逐出師門,從此與悲問宗再無干係。」

「尋嵐……」

宗主嗓音沙啞,語氣沉重又篤定非常:「你沒有秘寶。」

雲尋嵐仰頭看他:「我有的,師父。」

「雲尋嵐,你沒有秘寶。」宗主連名帶姓,語氣鄭重又喚了一遍雲尋嵐,他再三說這句話,「你能有什麼秘寶啊?你沒有秘寶。」

雲尋嵐卻堅持:「我有。」

「你若抵死不認!誰能知曉你有秘寶?」宗主揚高音量,似是在恨雲尋嵐這榆木腦袋不開竅,「你只要不認,其餘的事,師父都會幫你解決。」

雲尋嵐當然也清楚這個道理,可他能不認嗎?他若不認,如何能找出他雲氏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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