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保護自己重要的人,首先得先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否則在這裡跟父母頂著干有什麼用呢?只會讓別人對他失望。」
「叫他千萬別鬧,越鬧別人越當他是小孩。越穩,別人越不敢輕易替他做決定。」
「想做大人,先學會妥協。梗著脖子頂撞父母的,都是小孩子。」
「我說的,你都能記得住嗎?」
長川能被選為探花郎的貼身書童,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殷蒔這一段話羅里吧嗦不算短,小孩竟能一個字不差地複述出來。
「還有……」殷蒔補充說,「你提醒他,我之前給的建議,讓他認真考慮一下。」
長川把這個話也學了一遍,一字不落。
殷蒔笑眯眯地又抓了一把糖給他,還喊了葵兒進來拿錢賞他。
這是沈緹貼身的人,未來肯定要常打交道的。
長川小短腿捯得飛快,回到了沈緹身邊覆命,把殷蒔的話複述給了沈緹。
沈緹垂眸聽完,抬起了眼睛。
「她說的對……」他自嘲,「我竟……」
他自言自語,後面聲音太輕,長川聽不清他說什麼。沒說讓他退下,長川也不敢動。
待他嘴唇不再動,長川才又開口:「表姑娘還說讓提醒公子……」
把殷蒔最後的話也準確地傳達了。
先前的建議?什麼建議呢?
——讓他先搞個孩子出來。
沈緹哼了一聲:「荒唐。」
一轉眸,看到長川小胸脯那裡鼓鼓囊囊的,沈緹詫異:「塞的什麼?」
長川開心地掏出來給他看:「表姑娘賞我的糖。」
又拍拍腰帶:「還有賞錢。」
沈緹無語片刻,忽然問:「你覺得表姑娘怎麼樣?」
說起這個長川精神了:「表姑娘人可好了,說話帶笑,還摸我頭。」
長川雖伶俐,到底還是小孩,見著糖會饞,感覺別人對他好,自然就會流露出喜歡。
沈緹點了點頭。
有少年小廝進來稟告:「夫人問咱們這邊收拾好了沒,該去給老夫人磕頭了。」
沈緹便站了起來。
但老夫人稱病,沈夫人母子最後也沒能見著她一面,在院子裡給她磕了個頭。
除了姑娘們,幾乎殷家全家都出來送行。縣令也來了,還有許多本地士紳。這些便不屬於沈夫人操心的範疇,沈緹自幼跟著父親接人待物,這些外面男人間的事由他來應對。
熱熱鬧鬧地終於上了船,灑淚揮別親人。待岸上諸人身影變成模糊的小黑點,沈夫人大哭了一場。
沈緹只得勸慰母親:「將來有機會,必奉母親再來。」
這種事太難說了,這輩子能第二次回娘家已是不容易,誰知道未來呢。沈夫人哭得停不下來。
沈緹無奈,道:「你未來媳婦也在這裡,將來總有機會回來的。」
沈夫人一想也是。兩代媳婦都是殷家人,未來她二人籌謀籌謀,總有機會一起回來。
這才收了眼淚,道:「不管怎樣,這次把你的大事定了,我也算對你父親有交代了。瞧你們先前鬧的那樣子,我真怕傳出去影響你的名聲。」
殷蒔的話仿佛在耳邊響起。
表姐真的是個很通透的人,看事情能看大局,不是眼睛只盯著鞋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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