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聖人再世,能管得住自己的言行,也沒法管得住身體它自己就那樣子了。
他只能趕緊離開,不叫她們發現。
「公子!公子!」長川終於追上來了,呼哧喘氣,「公子你走那麼快幹嘛。」
真是的,好似後面有老虎追似的。
沈緹叉腰扶樹看了他一眼,沒回答,只轉過去背對著他平復呼吸。
真是的,她們女子都怎麼回事。
沈緹心裡其實不是不明白,只這事直面起來頗傷人——他為著馮洛儀向父母抗婚,最後妥協到低娶鄉紳之女的地步,馮洛儀卻依然想要先生一個孩子出來。
她也不想想,未婚而孕,那生出來的叫什麼?連庶長子都不配,那叫奸生子。
她也是讀過書的人,進士之女,她爹曾任禮部郎中,她怎會不懂。她只是為了要一個孩子來保證自己能留在沈家,竟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因為他做的一切,其實並沒有給她他以為能給的安全感。
仿佛他這一年多的努力都白廢了。
沈緹的心裡,說不出的挫敗。
「……公子?」長川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沈緹抖了抖衣擺:「走吧,回去。」
這回終於是正常的步速了。
長川還是忍不住問:「公子,剛才怎麼了?」
沈緹沒有回答他,反而問他:「你剛才怎麼跑到院門口去了?」
「是照香姐姐喊我過去的,她說公子和馮姑娘要說重要的事,叫我別偷聽。」長川氣鼓鼓,「我哪有偷聽,平陌哥哥教我的,我們跑腿的,就要在窗戶底下聽喚。」
沈緹道:「你既知道,怎地還跑遠?」
「啊,是照香姐……」
「照香是你什麼人?你要聽她的話,不聽平陌的話?」
長川:「啊?」
沈緹繃起臉:「罰你抄十頁字,明天交給平陌。」
長川瞠目結舌:「啊?!」
沈緹問:「以後知道該聽誰的話了嗎?」
長川蔫了:「知道了。」
沈緹「哼」了一聲,放緩步速,恢復了他讀書人的從容儀態。
太陽漸西,雖還沒落,但光都是銅金色的了,甬路像灑了層金。
沈緹緩緩走在上面。
對後宅女子來說,孩子真的很重要。
母親只他一個孩子。他出生後沒多久,親祖母便去世了。母親頭上沒有婆婆,但隔了房的幾位同族的伯祖母、叔祖母聯手給母親施壓,要母親給父親納妾,開枝散葉。
只祖父和父親都是曾經差點死在流放之地的人,頗看得開,替母親擋下了,才有了家宅安寧。
母親很多次告訴他:【幸好你立住了。】
【她們哪是為著什麼開枝散葉呢。】
【不過是看不上我罷了。】
【幸虧我有你。】
所以,沈緹雖然斥退了馮洛儀,但是並不想過度苛責她。因為能理解。
馮洛儀抱著他的時候,也是羞恥的,她的身體和聲音都在發抖。
她也曾是讀詩書、知禮儀的女子。因在閨中有才名,母親托人弄了她的詩來給父親和他看,他們點了頭,認可了,才訂了她。
沈緹的腳步頓了頓。
因他忽然想起來,他的母親沈夫人其實對兒媳也是有期望的。她因為自己讀書不多出身又低,曾被沈氏族中婦人輕視、排擠,所以一心想給他找個真正有學問的讀書人家的女兒。
旁人聽得這次他訂親的女方是舅家表姐,都撇嘴角,自是都以為這樁婚事是沈夫人占了大便宜,拿他的終身去拉扯低微的娘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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