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培養心腹,當需要的時候,讓信任的人參與,才能避開那些不信任的人,保住秘密。
但和沈緹做假夫妻這件事,殷蒔是連葵兒都瞞住了的。
這事影響太大,最好是能瞞就瞞。
沈緹「嗯」了一聲,表示答應。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生氣了?」
殷蒔有些慵懶,道:「沒有。」
這件事,驗她的貞這件事,他之前年紀小,一時想不到,但殷蒔一直都知道,遲早會發生的。
只是她以為得等個一年或者兩年。她還是低估了古人的成熟程度。
他破了童子身,一夜間便從少年成了男人。
殷蒔突然理解了那些,忽然發現家裡可愛的乖兒子竟背著家長抽菸說髒話的媽媽的失落了。
真的竟然會失落呢。
好笑。
「姐姐在笑什麼?」沈緹忽然問。
什麼,她竟然真的笑出來了嗎?
殷蒔說了實話:「笑你。」
沈緹側過頭去看她。微光下,只能看到她側臉的輪廓。鼻樑秀麗,唇尖美好。
「說說。」他轉回頭,也仰面朝上,看著黑乎乎的帳頂。
和她一樣。
「我以為你這樣的菁英讀書人會跟那些庸人不一樣的。」殷蒔說,「你知道有些男人,在外面唯唯諾諾,回到家裡吆五喝六,動輒打罵妻子。」
沈緹說:「我不會打你,任何時候都不會。」
「但你和他們一樣狹隘,理所當然地就給女子下了定義。」
「附屬品,弱者,或者無知沒有見識。」
「因為我是女子,你就天然覺得很多東西我不會懂甚至不該懂。我懂了,你便覺得可疑。」
「國朝最頂尖的讀書人竟也這般狹隘,可笑。」
沈緹道:「不使女子看這些,是為了不讓你們移了性情。男子在外面打拼,承擔著安家立業的義務。女子在內宅守貞,肩負著守護血脈的責任。」
黑暗中殷蒔好像又笑了。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血脈都守護不住,要靠規訓女子來完成。說明他無能。」
「無能的男人,為什麼要在人間留下無能者的血脈呢?是為了將這無能延續下去代代相傳嗎?」
「要知道,山林里的獅子靠搏殺守住血脈。它們不僅會咬死別的雄師的孩子,甚至連自己的孩子中過於弱小的也不放過。沒有一隻雄獅是靠把雌獅關在洞裡來守護血脈的。」
沈緹覺得她的話語裡帶著一種不屬於閨閣的殘酷。
但在人世間,他既不是庸人也不是弱者,他是最頂尖的那一群。
譬如同為進士,旁的人要經過考試才能成為庶吉士,庶吉士要在翰林院學習三年,合格畢業後才能拿到仕途最佳的起點——成為翰林。
而沈緹,是一步就邁過去的人。
他稍稍咀嚼她的話,竟表示贊同:「你說的有道理。」
殷蒔側過身去面沖他,道:「還是小看你了。到底是探花。我收回剛才的話。」
沈緹側頭看了她一眼,雖看不清什麼,但能感受到他的認同使她的情緒好起來了。
「不生氣了?」他問。
殷蒔說:「本來也沒生氣。誰跟你一般計較。」
不計較就行。
沈緹道:「那我能不能問問,你是怎麼看到《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的?」
縱他同意她可以懂一些,但《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那個真的過分了!
床鋪震動,很顯然殷蒔又在笑。
「是三郎。」她說,「三郎和五房的大郎,他們兩個不知道我在假山下納涼。這兩個傻子在假山上鬼鬼祟祟地,要用東西交換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傻子手一滑,這東西從假山縫裡掉下來,正在我跟前。」
「我一看那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他們兩個著急著慌地繞下來的時候,我已經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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