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香去取了靶鏡來與她照。
馮洛儀對鏡而笑。雖撐的時間不長,但她也得承認,的確是笑的時候更好看。
以後,就得這樣違心地笑嗎?
馮洛儀把靶鏡扣在榻几上,閉上了眼睛。
照香的笑便僵住。
運了運氣,把靶鏡收走,輕聲道:「姨娘早點睡吧。明早,還要給少夫人請安的。」
她轉身,餘光瞥見馮洛儀驟然握緊的拳頭,嘴角扯了扯。
沈緹做了個夢,很綺麗。
他有他今夜不去馮洛儀那裡的原因,也跟殷蒔溝通清楚了。
但這些都不能改變殷蒔說的是對的——年輕男女初試雲雨,怎能不食髓知味。
夢裡都是昨夜,那些早就懂的東西終於親身嘗試。紅被錦浪,吟哦啜泣,脣舍糾纏。
叫人失神。
抬眼,是馮洛儀的面孔。惹人憐愛。
吻下去,再抬眼,那面孔變了,好像不是馮洛儀了。
是誰?
清晨沈緹醒來,感到迷茫困惑。一睜眼,夢中種種便飛速忘記。只記得是綺夢一場,十分靡麗。
他側頭看了看床里,殷蒔面沖里側臥著。薄薄的春被搭在她身上,隨著腰線塌陷下去,起伏動人。
他也不是第一次比她先醒了。但今天,她離他很遠。
昨夜,她睡得很靠里,他睡得很靠外。這是與前幾日的情況比較而言。他們兩個,都刻意地與對方儘量拉開了些距離。
沈緹轉回頭面孔朝上望著帳頂,醒神。
上一次跟表姐見面時什麼時候的時呢?是一年前。
是的,才短短一年,從十七歲到十八歲而已,沈緹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和殷蒔三擊掌約定了作假夫妻,已經覺得那時候太天真幼稚了。
他起身離去。
昨天說話太久,睡得晚了,殷蒔今天醒得也晚些。
洗漱完,問婢女們:「翰林呢?」
葵兒說:「好像在院子裡打拳。」
咦?
殷蒔到次間榻上推開了窗。沈緹果然在院中打拳。
所以腹肌沒有天生的,還是靠練。
他穿著褲子,但上身只穿中衣。在晨光里,渾身都有勁,年輕的氣息蓬勃四射。
殷蒔撐在窗框上看了一會兒,
沈緹練完,收式。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手巾,邊擦汗邊朝正房走。
走到廊下,殷蒔隔著窗戶問他:「你練的是什麼?五禽戲嗎?」
「是啊。」
「我瞧著就像。」
「家塾里教的,都要練的。大哥也學過,他回懷溪之後,有沒有堅持晨練?」
「沒有。」殷蒔笑道,「母親跟我們念叨過,大哥剛從京城回去,到童子試前,都裝模作樣地打拳呢。後來他中了秀才,就不練了。荒廢了。」
「嘖。」沈緹點評,「大哥缺點恆心。」
「說話注意點。」殷蒔提醒他,「那是你大舅兄也是大表兄。」
「弟之過。」沈緹虛心受教。
殷蒔一樂。
沈緹把手巾還給婢女,接過遞過來的外衫往身上披,問殷蒔:「姐姐那些花如何了?我看中了青瓷盆的那株小桃紅,想擺到書房裡去。」
殷蒔道:「你看中搬走就行。」
又想起來,這等貴公子怎會自己搬重物,囑咐他:「別叫長川搬,那個有點沉的,我怕他半路摔了。」
沈緹點頭:「好,回頭我叫別人來。」
兩個人一起用了早飯。年輕,食慾都很好。
這時候婢女進來稟報:「姨娘來給少夫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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