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嚯~」了一聲,喜氣洋洋。
等回了屋,寶金告訴雲鵑殷蒔一個月貼他們二錢銀子,雲鵑就更開心了:「她現在可不比從前了。」
闊氣了呢。
寶金道:「當然,少夫人可已經是孺人了。」
從前在懷溪的時候,門子上的夥伴們聊天聊的都是王家、張家、李家。
今天吃飯,新夥伴們聊的都是王大人家、張大人家、李大人家。
對各個衙門、公署的所在、職責都很了解,對很多官員也很了解。全都是寶金缺乏的知識。
寶金現在知道自己得趕緊學習,追上大家。
同時,也沒耽誤他暢想未來:「你說,等二十年三十年後,翰林當上了宰相,咱可不就是宰相家人了?」
嚇,雲鵑從未想過這個呢,直聽得睜圓了眼睛。
好像是這麼回事呢。狀元榜眼探花未來不都是要當宰相的。
盼著那一天!
四月二十一,沈緹的婚假終於結束了。
早起馮洛儀給他整理衣衫官帽,又把革帶緊了緊。
少女時代,也暢想過未來的這個時刻,清晨里給自己的夫君正衣冠,目送他去出門去公署。
如今的確是在做這個事了。
她彎腰把他的腰牌、玉佩和香囊掛好,輕輕理順下面的穗子,又為他撫平衣擺。
一絲褶皺也無。
沈緹微微低頭。從這個角度看她,能看到光潔的額頭、秀氣的鼻尖。
能清晰感受到她對這個事的認真。
雖然只是整理衣裳的小事。
「行了。」他說,「可以了。」
馮洛儀抬頭,對他微笑。沈緹握住她的手臂扶她站起來。
她服侍他用過早飯,待他漱過口,她遞上雞舌香。
沈緹接過來放進嘴裡,壓在舌根下。
「走了。」他說。
馮洛儀送他到院門口。
沈緹初入官場,級別還低,除了輪值派到朝會裡值班,其他的時候並不用參加朝會,正常去翰林院或宮城裡當班即可。
所以他不必像沈大人那樣起得那麼早,天黑乎乎的時候就出門了。
他出門的時候,遠處還有朝霞,但天空已經明亮。
走了一段回頭看,馮洛儀還站在院門外的台階上目送他。
如果是妻子,也是個十分溫婉賢惠稱職的妻子了吧。
她對他的在乎和用心,是能從每個細節處都感受得到的。不像有些人,仗著自己的是姐姐,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邁過月洞門,走到岔路口,看看明亮的天,不由自主地向璟榮院的方向看去。
走了幾步,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起來晨練。
應該是起來了。
她不大愛練琴,但對晨練是很熱衷的,馬步也肯好好扎,一身汗。其實可以看出來,並不是沒有毅力和恆心的人。
只不過是有她喜歡的和她不感興趣的分別罷了。
只他十分想讓她像馮洛儀那樣為他彈琴,所以堅持想教她。
若把她教出來,薰香點上,琴音空遠。
人如花。
境如夢。
嘖,起碼現在指望她給他彈琴,肯定只能是做夢。
他不在,她是不是一個人獨占一張床很快活?
沈緹甚至都能想像得出來她在床上愜意打滾的模樣。
莫名就覺得胸口氣悶。
馮洛儀對他的在乎,怎麼就不能分一點給那個傢伙呢?
沈緹自己出了內院,二門外,平陌已經在那裡候著了。
平陌不是每天都跟沈緹出門,但一定是每天都跟沈緹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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