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緹從淨房出來就直接洗漱換衣服了。
殷蒔也沒問他晚上宿哪。那天趕他他就有情緒了,別過激了。
但今天是殷蒔洗澡的日子。
水一桶桶地送進來,殷蒔也進淨房去了。
沈緹目送她進去,鬆了口氣。
等殷蒔披著頭髮帶著一身水汽從淨房裡出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很昏了,屋裡已經點燈了。
沈緹斜倚在貴妃榻上看書呢。
殷蒔咦了一聲:「你……」
沈緹冷冷的目光投過來。
殷蒔笑得溫柔極了:「……你在看書啊。」
簡直是大廢話。但好在沒把「你怎麼還在」給憋回去了。
沈緹完全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忍了,也沒說什麼刺她的話。
她只要不趕他走,他就能忍。
男子漢大丈夫得有胸襟,沒什麼不能寬容的。
殷蒔其實原本的計劃是想讓沈緹今天再在馮洛儀那裡宿一晚的。然後明天再喊他過來璟榮院點個卯。
她覺得這個時間安排挺好的。
因為其實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沈緹是為了馮洛儀才低娶的。沈緹寵愛馮洛儀是理所應當的事,符合大家的預期。他只要隔幾天過來正妻這邊點個卯,在別人眼裡就算是很好的好男人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對男人是有多麼寬容啊。
但他今天就過來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區別,無所謂的。
她假惺惺過去:「看什麼呢?哦,這本。」
沈緹坐在貴妃榻上,從下向上斜看,本來想很有氣勢地瞪住她的——他可太知道了,她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一定是「你怎麼還在這兒」。
然而殷蒔一靠近,身上水汽卷著體香撲面而來。
仿佛鼻尖嘴唇都濕潤了似的。
沈緹別過臉去:「嗯。」
粗使的丫頭往外擔水,葵兒和蒲兒抬著熏爐進來了。
在房間裡一般就是在貴妃榻上烘頭髮比較方便,但此刻沈緹斜靠在貴妃榻上看書。
葵兒和蒲兒就為難了。因為她們倆天然對文曲星就有敬畏,一直都有。
殷蒔扒拉扒拉沈緹的肩膀。
沈緹抬眼。
殷蒔在空氣中擺了兩下手,示意:起開啊。
沈緹合上書,起身到屋子中間圓桌那裡去了。轉身要坐下,卻見到殷蒔坐到貴妃榻上,撩了下頭髮,然後一抬腿,把腳搭在榻上了。
沈緹遲了兩息才坐下,垂眸看書。
不能抬眼。
一抬眼就看到她的秀足了,白的像雪一樣。
怎麼回事,他又不是沒見過的女人的腳。洛娘的腳也很美。
……
卻又想,為什麼他就不能看呢。
她若不想他看,穿上襪子就好了。她肆無忌憚地光著腳趿著鞋子滿屋亂跑,本就是不怕他看的不是嗎。
沈緹捏著一頁書頁半天沒翻動,終於又抬起眼。
殷蒔屈起一條腿支撐身體。
褲子稍稍被膝蓋拉伸上去,甚至露出了腳踝。
纖細而美好。
葵兒和蒲兒一人一把梳子,握著殷蒔的長髮一邊通著一邊時不時地攥住發束的尾梢在熏爐上抖兩下拍散開,讓頭髮更均勻的受熱,也方便濕氣蒸騰出去。
「抬頭。」葵兒說著,拉扯殷蒔的頭髮。好讓靠近髮根的地方更接近熏爐。不能帶著濕氣睡覺,易得頭風。
殷蒔便順著她的力道揚起頭。
女子不像男子那樣有喉結。殷蒔的脖頸長而優美,雪白皎潔混似天鵝。
下頜小巧精緻,微仰著,雙目半闔,讓人遐想無限。
葵兒梳通了髮根,握住發束的尾稍,用力把發束在熏爐罩子上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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