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蒔是女眷,家裡肯定得養車。就需要車把式。
殷蒔是奔著優質男僕去的,開的價格令人滿意,這幾個人都願意。本來當兵的也粗糙,遠不及大戶家生的男僕精緻,什麼劈柴擔水之類的活兒,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都是京畿良家子,不簽賣身契。但「良家子」三個字本身也是一種保障。都有家有室的,能尋得到地方。
而且簽僱傭契約,得有保人。若有事,保人也擔責。通常是介紹工作的牙人。他們這個是李校尉。
李校尉擔保他們的人品。
都談得差不多了,李校尉搓著手,吞吐:「嗯,那個……家裡還缺不缺看門的?」
王保貴聞弦音知雅意:「李校尉有合適的人?」
「就我師父。」李校尉厚著臉皮道,「我師父當年功夫了得的。」
就是年紀太大了,是個老頭子。命不太好,幾個兒子孫子陸續生病死了,女兒也嫁的遠,如今孤苦伶仃的。一直是李校尉在接濟。
申伯這次也又同來了,他給王保貴使個眼色。
其實不用申伯使這個眼色,王保貴也已經決定收了。
王保貴這兩年跟殷蒔磨合得很好,對殷蒔的做事風格很了解了。而且殷蒔給他放權,這種事,他就可以全權決定。
工錢李校尉幫他師父要的很低,他就想給他師父找個養老的地方,給個鋪睡給口飯吃就行了。
老頭甚至可以簽身契。
李校尉想給他師父簽個死契呢。簽死契基本上主家就給養老送終了。
王保貴同意了,就這麼說定了。
約定了日子,簽好了契書,李校尉告個假,親自把四個殘疾青壯和一個老頭送過來了。
軍營里告假難,長官知道是幫著刷下去的那幾個人找了活路,特別准許的。
通常這種事都要給介紹人塞謝禮錢的。
這次李校尉是死活不要。
「該我謝你。」他說,「也替我謝謝少夫人。」
王保貴說:「我們家娘子。」
李校尉一拍腦門:「是,是,你們家娘子!」
殷蒔已經不是沈家少夫人了,現在家裡上下都改口叫「娘子」。
李校尉和王保貴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王保貴留他吃飯。李校尉跟他不擺架子,大家一起吃了飯。
裡頭人出來端了好幾個硬菜:「娘子說給加菜。怠慢了校尉大人了。」
李校尉忙道:「客氣了,客氣了。」
飯桌上,他問:「保貴兄弟,你家娘子以後就這麼自己過日子了?她娘家哪裡的?」
王保貴道:「娘家不重要。我們娘子如今雖出了沈家的門,不是沈家媳婦了。可她還是沈大人的內侄女。大人和夫人都十分心疼她,這套宅子就是大人和夫人給的。因為我們娘子不想住在城裡,大人夫人也不想她離得太遠,你瞧這個位置,多好。」
眾人便知道這個單身女人背後還是有依靠的。
李校尉道:「怪不得用那門當。」
大傢伙進門的時候看到了,這宅子用的可是箱形獅子的門當石。
低級文官用箱形有雕飾的門當,高級文官才能用箱形有獅子的門當。外頭人一看門當,便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人家了。
王保貴道:「以後姑娘子就傍著她姑姑、姑父過日子了。沈大人如今兼著通政使呢。若有事,咱們娘子去找她姑姑、姑父去就行。不怕的。」
眾人以後要吃殷蒔的飯,殷蒔有靠山,他們就樂意。
如今恪靖侯是掌京軍的大人物,那些個八卦大家也都知道了。便是原來不知道的,這趟來之前也知道了。
大頭兵們免不了背後蛐蛐恪靖侯兩句:「欺人太甚。」
「只他妹子是人?旁人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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