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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貴困惑:「娘子是何時學的騎馬?」

殷蒔一呆。

大意了。穿越十來年,還是第一次出這麼大的紕漏。竟忘記了王保貴是從懷溪跟過來的。

葵兒也接了一句:「是啊,娘子何時學的騎馬?」

殷蒔面不改色地道:「我當年在東林寺學的。只好多年沒騎了。」

王保貴和葵兒都「哦」了一聲,解了困惑。

幸好葵兒也是在她從東林寺回來之後才來到她身邊的。

漏洞補上了。

「別怕花錢。」殷蒔道,「給我尋匹好馬來,這可是我以後的日子。」

王保貴非常欣賞殷蒔這種生活態度。

明明是下堂之婦,若是別人,搞不好就關門禮佛,吃齋念經地過日子了。

殷蒔這一雙眼睛亮灼灼的,興致勃勃規劃著名以後的生活。

王保貴莞爾:「好。米堆懂馬,讓他去挑。」

第二日一大早王保貴帶著何米堆和還有自己兩個兒子進城去騾馬市買馬去了。

家裡人都喜氣洋洋又心癢難撓的,就等著他們回來。

小小一個家,買幾匹馬就是大事了。

尤其男人們。

肩膀有傷的和何米堆是一個村的,也姓何,叫作何豬子。一隻眼的叫作劉可瘦。

還有一個陳六娘。這三個傢伙一上午也不知道往大門上跑了幾趟。

「關伯,回來了沒?」

「關伯,你說米堆會挑個啥樣?黑馬白馬?還是棗紅馬?」

「關伯,你知不知道,娘子說買六匹,六——匹吶。這氣派!不愧是大戶人家。」

關伯老年喪子喪孫,身上有點死氣,不大愛說話。

被徒弟給整個人賣了,給他找了個養老的地方。主家大方和氣,說話利落。關伯這幾日吃得都很好,臉上竟長肉了,死氣散了不少,開始有生氣。

「去去去,砍柴去。」他罵幾個年輕的,「馬廄收拾好沒有?豆料備齊了沒有?」

「備齊了,備齊了!」

「馬廄灑水沖得一絲灰都沒有!」

「就等馬了!」

此時的馬,等於後世的車。沒有男人不愛的。

尤其娘子一出手就說買六匹,顯然是將他們幾個人頭也算進去了,以後大家都能撈到馬騎。

想想就焦急得不得了,何米堆和王管事怎麼還不回來。

「來了來了,有馬蹄聲。」老關頭忽然說。

然而並沒有看見人或者馬的蹤跡。

大家懷疑。陳六娘更說:「關伯,你瞎說呢,哪有?」

老關頭輕蔑哼了一聲。

沒一會兒,真的聽到了馬蹄聲。

陳六娘:「咦?」

老關頭嘖道:「我跟著先帝出征過兩回。小兔崽子不信我。等等,數不對。不是王管事。」

來的果然不是王保貴他們。

來了一隊人,還有車。

為首的那個錦衣駿馬,是個二十來歲的昂揚青年,相貌英俊,武人裝束。

關伯幾個人都站起來。

那年輕男人在高高的馬上問:「這裡可是殷氏娘子居所?」

關伯道:「正是。敢問來客何人,小的去通稟。」

那青年跳下馬,把馬鞭扔給隨從:「去告訴她,馮二來訪。」

關伯早就從隊伍里退了,並不認識這個人。

可是何豬子、劉可瘦、陳六娘都認識他。

他們身體都繃緊了。

陳六娘輕聲告訴關伯:「是恪靖侯。」

他們的女東家殷娘子,如何從沈家少夫人變成了殷娘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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