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的臣要都是像魏卿一樣這麼有覺悟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惜啊……」朱佑樘輕哼一聲,「俠以武犯禁,這江湖是該好好管管了。」
聞言,魏子云背上一涼,仿佛有一股寒意一直順著脊骨爬到了心臟。
當年的事情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這些年江湖和朝廷關係惡化可不是沒原因的。
那是當年魏子云剛入太子麾下的時候。
他作為江湖人風裡來雨里去那麼多年,滅門慘案也見過不少。可唯獨當年那事,至今午夜夢回也會驚起一身冷汗。
半卷書,一座城,屍山血海,萬鬼哭嚎。
「魏卿?」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魏子云猛然回神,垂下頭,「聖上。」
「鮮少見魏卿走神。」朱佑樘背著手站在他面前,「想來是近日京城裡的事情太多了。」
「為聖上效勞,是臣的榮幸。」魏子云連忙屈膝下跪。
「跪什麼跪,朕讓你跪了嗎?」朱佑樘話說的無奈,虛扶了一把,讓魏子云起來。
魏子云沉默起身。
「既然京里的事累了,那就去京外看看吧。」頓了一頓,又繼續道,「正好也接一下你師弟的事兒。」
魏子云的師弟?
魏子云握著劍鞘的手猛地收緊,低首沉聲,「是,臣領命。」
「不要讓朕失望……」
————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①
連著幾天的舟車勞頓,顧長亭終於是來到了京城。
他獨自坐在茶樓望著窗外綿綿的細雨,發自內心的哀嘆了一聲。
「情人啊情人,害人不淺啊……」
為什麼會是他一個人呢?
這事兒就還是要從那個不眠之夜說起了,略過這個不眠之夜不說,就說第二天顧長亭是被自家情人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下床的。
嗯,是的,那天晚上的地板還是太涼了。
然後不顧他這個情夫,第二天就千里迢迢找兒子去了。
是以……
一旁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等自家主子悲完春傷完秋才把手上的東西遞了上去,「主子。」
啊,差點忘了還有正事要干。
顧長亭接過黑衣人手裡的消息,當時他為了改造這青衣樓可是廢了好一番功夫,不過好在總歸是有成效的。
這次查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當初李重玄的事兒。畢竟現在容冷荷是他青衣樓收下的人了,怎麼也得把事情看全了才是。
這不看還好,一看那還真是挺真是的。
事關無量大典,有些蛛絲馬跡的事說難查也難查,說好查那也好查。
這李重玄本是不曉門的叛徒,拿了回春訣自然是一路遭受不曉門和江湖上其他窺視回春訣的勢力的追殺。流離半生,後來便撿到了容冷荷,然後就是滿園春的殺人奪寶,只不過寶沒找到只帶了一個容冷荷回了芳華閣。
只看到此,不乏猜測這李重玄臨死前是不是把回春訣給了容冷荷。
但顧長亭收集到的消息卻是恰恰相反。
以餌誘蛇出洞,讓這蛇把餌帶走了。可誰能想到這放餌的人其實根本就沒死!
是的,李重玄還活著!
那活著的李重玄又會把回春訣那樣一本絕世神功留給容冷荷嗎?
要知道,李重玄在不曉門的時候曾和一女子結合生下過一個女兒,「佩芷玉香無處問,自憐何必作人情」那個女兒去姓二字喚做「玉香」。①
一個為了秘籍連妻女也能拋棄的人會把秘籍交給一個無親無故撿來的孤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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