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聲,刀劍入肉。
艷紅的血滴濺到了葉孤城的眼睫上,顫抖了兩下,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住手!」
剛踏入御書房的門檻,陸小鳳心中一跳,晚了!還是來晚了!
御書房內,葉孤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大腦有些宕機,他的劍,還沒出手的啊?
宮九收回出劍的手,冷哼一聲,「磨磨蹭蹭,婦人之仁!」
眾人的目光看向朱佑樘,之間一把軟劍插在他的胸膛中,血滴不斷的順著銀白的劍刃滴落,在地面上匯聚出一灘血跡來。
啊這……
顧長亭適時的給他撒了點鹽巴,「那你這仇到底是報了還是沒報?」
自己手刃仇人是一回事,仇人死別人又是另一回事。
該說不說,葉孤城心裡是真的很憋屈。
他籌劃了那麼多年的事兒,憋著滿腔的怒火要找仇人質問,卻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上,再沒有人能更比他知道這種感覺了。
「來人!」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魏子云才如夢初醒一般下了令,「捉拿叛黨!」
禁衛軍湧入御書房中將裡面的人重重圍住。
「捉拿什麼叛黨?」顧長亭深深地看了魏子云一眼,語氣微妙,「叛黨那不是死了嗎?」
聽了這話,眾人心思各異,南王卻是心中一喜。
難不成這雲先生是還要扶他兒子上位?
「長亭!」陸小鳳也是滿心錯愕,不禁失聲。
顧長亭掠過陸小鳳,看著魏子云面不改色,「南王謀反,想要以其子替代皇上,這底下死的人可不就是南王世子嗎?有什麼好驚訝的。」
這可真真的顛倒的好一手黑白!
但偏偏魏子云還不能說他的錯處,要一個蠢笨如豬的皇帝自然比不過要一個城府極深的皇帝好,但這件事的前提是……朱佑樘沒有真的威脅到魏子云。
正如朱佑樘握住這把叫做魏子云的劍道刀背,但卻忽略了他可能是一把雙刃劍。
一不留神,便會將自己反噬的體無完膚。
顧長亭勾了勾唇,抬了抬手,只見御書房的屏風後又走出了一個人,同樣的五爪金龍袍,除了氣質上有所差別,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錯處來。
魏子云握著劍默了默,良久後推一步,向著那位鮮活的「皇帝」行了一禮,「微臣罪該萬死,竟然險些認錯了聖上。」
這位聖上抖了抖手指,眼神飄忽了一瞬方才輕咳一聲,「魏…魏卿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多謝聖上。」魏子云起身,掃了一眼四周的禁衛軍,「反賊已經伏誅,臣等,先行退下!」
言罷,就帶著人押著南王離開了御書房。
看著自己父親被人押送著離開,南王世子有些焦急,可對上顧長亭似笑非笑的眼神後又慫唧唧的熄了火。
待禁衛軍都退去了之後,陸小鳳看著顧長亭張了張口,驚愕的有些語無倫次,「長亭你…你……我……」
這其間的貓膩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就連作為皇帝跟前一等一紅人的魏子云都承認了,常人卻是再沒有什麼能夠言說的了。
但是再怎麼想,陸小鳳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好友竟然參與進了這場偷天換日的大陰謀之中,而且貌似起了不小的「作用」。
顧長亭走過去拍了怕他的肩,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一下他那受傷的小心靈,但又覺得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挺像一個陰森森的大反派。
顧長亭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刻意壓低了聲音,「陸小鳳啊陸小鳳,聰明人可從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陸小鳳被他拍的一個激靈,腳步踉蹌了一下,吐出一口氣,「長亭,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
莫名其妙從「玉天寶」變成「雲亦真」也就算了,因為陸小鳳知道顧長亭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顧長亭,可偏偏是這件事,那個在陸小鳳心中年紀小還愛搞事情的小騙子形象徹底粉碎。
就好像從始至終他們的一場朋友就是個彌天大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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