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人們只能將這件事歸結於凱撒的特殊。
動物界總會有那麼些出類拔萃的奇葩,凱撒就是其中一朵。他的體型要比尋常的雄性美洲豹高出半個肩胛骨,這也使得他更加精壯強大,可以說是天生的獵手。
嗯,特殊的豹豹也一定有特殊的癖好。
因為阿拉斯加幼崽看起來軟綿綿的,像天空落下的一塊雲,所以攝製組的人乾脆給小糰子取了個名字,叫克勞德。
當然,凱撒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克勞德叫克勞德,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凱撒。
夜色漸濃,連高高的月也沉睡過去,一切都默契噤聲,直到次日清晨的陽光重新催醒整個潘塔納爾濕地。
每一次晝與夜的交替都是生存的信號。
凱撒昨天獵到一隻成年的凱門鱷,那頭鱷魚生前長得精壯肥美,足夠凱撒兩天的口糧,是故他今天不需要再出去捕獵。
被風乾一晚的肉沒有新殺的那麼可口,但凱撒並不挑食,他蹲在枝頭咬著鱷魚的肋骨磨牙,剔下上面最後一點血肉。
興許是察覺到沒了溫暖的避風港,幼崽一瞬間清醒過來,坐在原地著急地左顧右盼,最後總算看見站在高枝上的美洲豹。
聽見背後噫嗚嗚噫地叫喚,凱撒回頭望了克勞德一眼。
作為兩個全然不同的物種,凱撒當然聽不懂克勞德在叫什麼,不過這崽子打從昨天進入他眼皮子底下開始就沒吃東西,現在多半是餓了。
他並不介意分這小東西一點獵物。
於是凱撒讓了讓身,晃晃腦袋,示意克勞德跳到自己這邊來。
克勞德磕磕絆絆地站起來,朝凱撒邁開自己的小爪子。可是這樹太高,他踩在樹幹上,搖搖晃晃地站不穩,看起來大有風吹就倒的架勢。
凱撒見狀頓時陷入沉思。
在樹上進食對幼崽來說是不是困難了點?
可是再難也得學啊!
凱撒理所當然地想,他以前也是這樣的。
美洲豹站在枝頭,朝克勞德叫了一聲:「嗷嗚。」快過來。
克勞德看著那對他來說摔下去就足以粉身碎骨的「懸崖」瑟瑟發抖,他過不去,只能焦灼地在原地踏步,一邊用自己幼犬的奶音呼喚對面冷漠無情的豹父。
漸漸的,凱撒察覺到自己似乎確實是在強崽所難,只好妥協咬著一截骨頭,把剩下的肉拖到克勞德的面前。
「嗷嗚。」吃吧。
他蹲在他面前,誰知克勞德卻不聞不問,依舊沖他嗷嗷地叫個不停。
凱撒見狀匪夷所思。
不樂意吃?
會不會是嫌食物不夠新鮮?
凱撒嗅了嗅面前的食物,並沒有發覺肉質有什麼問題——
何況這鱷魚肉明明只放了一晚上。
凱撒本來也餓著肚子,眼下聞到食物的味道忍不住又吃了兩口,他嚼著嘴裡撕下的肉塊,覺得克勞德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等會兒。
凱撒忽然想起來,野豬好像是不吃鱷魚肉的。
至少在凱撒的記憶里,潘塔納爾濕地的野豬從未捕食過河流里的凱門鱷。
反過來的情況倒是不少。
凱撒看著面前的崽子,眯起眼睛,用鼻子不忿地嗤了嗤聲——
幼崽真是麻煩。
想是這麼想,但凱撒還是起身,慢慢地朝河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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