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過來就對卿孟祝說道：「這就是你上次發酵的肥料吧？看起來怎麼跟墨汁一樣？」

卿孟祝下意識低頭看，只見桶里的肥水果然顏色發黑，因為發酵成膏狀的肥料非常細膩，兌水攪勻後，也沒什麼沉澱物，看起來就像順滑的墨汁。

卿孟祝：「可能發酵程度比較深，兌水後看著就像墨汁。」

譚文磊興致勃勃：「那可真不容易，我記得當時堆肥的時候放了好多乾草，乾草可難腐爛了。」

卿孟祝：「因為我切得比較碎？」

譚文磊：「也有可能。哎，你怎麼只澆一邊，另一邊不澆嗎？」

卿孟祝：「暫時不澆，我對照一下，看看這批肥料的效果。」

譚文磊讚揚：「果然還是你想得比較遠。」

卿孟祝堆肥的時候請了譚文磊他們幫忙，現在用肥也沒避著。

主要避也避不開，兩家的田挨著，大家天天一起幹活，誰做了什麼，互相都看得見。

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一點，反而沒那麼容易惹人注意。

澆完水後，卿孟祝估計要觀察幾天才能看到效果。

沒想到第二天他還躺在床上，就聽到外面有人咚咚地敲門。

卿孟祝被敲門聲驚醒，從床頭櫃摸出手機一看，才剛過六點。

他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穿上拖鞋往屋外走：「誰呀？」

「是我。」譚文磊興奮的聲音傳來，「你家的空心菜長高了一截！」

要不是天已經亮了，大早上的聽到這急促的敲門聲和興奮的聲音，可真夠令人驚悚的。

卿孟祝將反鎖的門打開：「真的？」

譚文磊：「這還能騙你？我剛剛去澆水，路過你家田裡就看見你昨天澆過肥的空心菜比其他空心菜高了一大截，看起來可明顯了！」

卿孟祝心頭一緊，澆了肥料蔬菜長得好是一回事，一晚躥高一大截又是一回事，他立刻道：「我去看看。」

卿孟祝連拖鞋都來不及換，立刻跟譚文磊去菜地里看菜。

等到菜地，他先鬆了一口氣。

說是高了一大截，其實也就高了兩厘米左右，因為空心菜都長在一起，所以澆了肥料的空心菜看起來高得非常明顯。

譚文磊再次看到兩邊的空心菜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是很明顯吧？沒想到你發酵出來的肥料那麼好，短短一晚上，就有這個效果。」

卿孟祝冷靜地說道：「菜都長得很快，就算我不澆肥，一晚上長高几厘米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再說，我買了好幾百斤小魚堆肥，總不能一點用都沒有吧？」

譚文磊想想也是：「好幾百的魚放下去，要是沒用，你這肥料堆得也太虧了。」

卿孟祝：「我也這麼想。」

譚文磊看著他家的空心菜，嘟囔：「算了。」

卿孟祝：「什麼？」

譚文磊：「我之前想，你家的肥料那麼好用，要不我也買點材料回來堆肥？成本那麼高就算了。」

譚文磊看著卿孟祝家的菜，感慨道：「我是註定不可能走精細化種植的路線了。」

譚文磊一個人一年要種二十多畝地，哪怕有機械輔助，也是非常大的工作量。

卿孟祝一年撐死了也就種六七畝，其中的蓮塘還不用怎麼打理，兩人種地的精細程度根本不一樣，每畝地的成本也不一樣。

卿孟祝：「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種法，我覺得你那種種法也挺好。」

譚文磊：「我也這麼覺得，不過你這肥料的效果是真好啊，怪不得人說知識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