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飄出的水汽越來越濃，湯的香味也越來越濃，簡直鼓動人的肺腑，令人牽腸掛肚。

老爺子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好香，這也太香了。」

卿孟祝提醒：「還得煲一會。」

老爺子搖頭晃腦：「我知道，我就在這等著。」

卿孟祝隨他去。

在等待中，卿孟祝抽空炒了一葷兩素兩道菜，又蒸了一鍋雪白鬆軟的大米飯出來，這就是他們的午餐了。

平時備受老爺子歡迎的鄉間小菜此時得不到任何一個眼神，他現在只想喝湯。

他拿著湯勺催促：「快快快，先舀湯。我手不准，你來放鹽。」

卿孟祝走過去，看了一下砂鍋里的湯，從鹽罐里舀了一勺鹽放進去，用湯勺攪了攪，聞著撲鼻而來的香味說道：「好了。」

老爺子迫不及待地盛了兩碗湯出來：「我在家也喝過兩回，就感覺你煲的湯格外香。」

卿孟祝：「可能因為裡面放了很多野生蘑菇。」

老爺子小心地端著其中一碗走到飯桌前：「不知道，我得嘗嘗。」

卿孟祝提醒：「上面都是油，底下的湯很燙，您小心些。」

老爺子：「知道了。」

等坐到桌前，老爺子還是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湯，吹了吹就往口中送去。

那是怎麼一勺鮮美的湯喲？

又鮮，又濃，又燙，一勺子湯喝下去，人的整個注意力都在湯上了，再無暇想其他。

花尾榛雞的味道，各種菌菇的味道，甚至連裡面的一點鹽味都足以讓人反覆回味。

越回味越覺得鮮香，越回味越能品嘗到裡面複雜的香氣。

卿國致活了七十多，還從沒喝過這麼鮮香的雞湯。

喝完湯後，過了好幾秒，老爺子才睜開眼睛，喟嘆道：「一輩子能喝這麼一碗湯，死也值了。」

卿孟祝眉頭微皺：「您別說這話。」

這湯是好喝，可老爺子的反應也太誇張了。

老爺子：「我都這個年紀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好好好，我不說了。」

老爺子緩慢而滿足地將一碗湯喝完，這才端起碗吃飯，慢慢對卿孟祝說道：「孟祝啊，你覺得這飛龍湯怎麼樣？」

卿孟祝：「好喝。」

老爺子：「那你要不要養？證照和種苗我來辦。」

卿孟祝看向老爺子：「您想跟我合夥養？」

老爺子擺手：「合什麼伙？我都這個年紀了，早懶得折騰，就是看你家屋前屋後空著，可能會想養雞，要不你乾脆養飛龍算了，味道好，價格也高，比養雞划算。你要是想養，我送你幾隻。」

卿孟祝想了想，覺得湯確實挺好喝：「那麻煩您了。」

老爺子挺高興：「不麻煩，一句話的事情。我天天在你這裡蹭吃蹭喝，你也沒覺得我麻煩，這有什麼麻煩的？」

老爺子難得能幫上卿孟祝的忙，對此事非常積極。

不到一個星期，就幫忙把相關的養殖執照跑下來了，還親自送了卿孟祝一窩花尾榛雞。

其中有三十五隻母榛雞，十五隻公榛雞。

老爺子：「公的主要拿來煮湯，母的可以下蛋，不過蛋產量不高，跟真正的雞沒得比，就是方便你明年孵小雞崽。」

卿孟祝感激道：「這個安排挺好的，謝謝您。」

老爺子大手一揮：「客氣什麼？來，我給你推個微信。這個是養飛龍的老手，你要有什麼不會的地方直接問他就行，我已經跟他說了，他答應教你。」

卿孟祝：「好。」

小花尾榛雞的崽子比雞崽子還小，不過長得挺花里胡哨，尤其眼皮那一抹紅，看起來就跟雞崽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