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磊將袋子堆在路邊：「茶麩不是能做肥料嗎？怎麼還能清塘？」

卿孟祝：「對，它能當有機肥，但它裡面的皂角苷素對魚蝦之類的水生生物有毒，所以也能用來清塘。」

譚文磊試圖重複他說的那個成分，感覺怪繞口的，張了張嘴，最終放棄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人用茶麩清塘，我們都用多殺靈清塘。」

卿孟祝：「得保護池塘的環境，我這裡還種著蓮，用農藥可能會影響蓮的生長。」

譚文磊理解地點頭：「你家的蓮長得那麼好，是得好好保護一下。」

很快，車上的茶枯全都卸下來了，司機跟卿孟祝他們打了聲招呼就開著車走了。

天還沒黑，卿孟祝抱了一袋茶枯，準備今天就開始清塘。

譚文磊以為他要把茶枯撒到魚塘里去，沒想到他只是連袋子一起扔進池塘里，而後隔著袋子揉搓，將褐色的茶枯液搓出來。

注意到譚文磊的表情，卿孟祝解釋：「茶枯對魚蝦有毒，我清完塘之後得把這些茶枯撈出去，然後再晾一晾池塘，等皂角苷素代謝完了，才能把小蝦放進來。要是不用袋子裝著，以後茶枯就沒法撈了。」

譚文磊看著他用力揉著袋子，額角掛著汗水，感慨：「你這也不容易啊。」

卿孟祝：「本來就沒什麼容易的事情，慢慢弄吧。」

清完塘之後，他還要巡視塘壩，把所有的洞都補起來，免得雜魚小蝦從洞裡跑到池塘。

除此之外，他還要重新安裝孔眼細密的防護網，既防止外面的魚蝦跑到池塘，也防止青蝦從池塘里跑出去。

總之，在將青蝦轉移到池塘之前，他要做的準備工作還有許多，養蝦也並沒有那麼容易。

卿孟祝將一袋袋茶枯放到池塘里揉搓。

為了方便幹活，他自己也跳進池塘里，最後弄得一身泥水。

幸好現在天氣熱，在池塘里泡久了也不至於難受。

好不容易將所有茶枯放完，卿孟祝揉著自己酸疼的後腰，爬到了塘壩上。

剛一上來，他就看見水獺和赤狐正在不遠處好奇地看著他。

水獺還用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嚶嚶」地叫了一聲，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卿孟祝有氣無力地揮揮手，讓它們自己玩去，就摘了菜回家了。

投放茶枯的過程雖然很累，但是效果還可以。

第二天早上卿孟祝再去看的時候，看到了池塘的水面上有很多翻起了肚皮的魚蝦。

他賣完菜和辣椒後，拿細網把這些魚蝦撈起來，放到堆肥桶里，打算提回去堆肥。

皂角苷素對魚蝦有毒，對植物來說卻沒什麼，可以安全地堆肥。

要是不撈回去，等會把鴨子趕過來，鴨子吃多了毒死的魚蝦，恐怕會出事。

卿孟祝開始清塘，水獺在池塘里捉不到魚了，有些茫然。

它在池塘里游來游去，遊了好一會兒，終於發現池塘真的一條魚都沒了，不得不爬出來，沖卿孟祝嚶嚶叫。

等卿孟祝看過來，它又跳到池塘遊了一圈，然後上來，似乎在抗議池塘里沒有魚了。

卿孟祝看它委屈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你到河裡捉魚吧，河裡的魚應該挺多。」

水獺沖卿孟祝：「嚶嚶！」

卿孟祝：「哎，乖。」

池塘里沒好吃的魚了，儘管河裡有，水獺還是委屈。

河裡的魚是更大更肥，可沒池塘里的魚好吃，它吃慣了池塘里的魚，現在嘴已經養叼了。

卿孟祝看它無精打采的樣子，心裡有些抱歉。

為此，他特地兌換了之前那款肉乾，拿去後院餵水獺和赤狐，打算安慰它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