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卡迪還沒有高興一會，地下室的天花板一陣轟隆聲，高強度的天花板就這樣破了，灰塵紛紛揚揚的灑下，嗆的在場的蟲一陣咳嗽。

江雨嗆了兩下，微微眯著眼，抬眸看向灰塵的中央，陽光灑下來的地方，黑色金紋的翅翼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背光之下，是一張熟悉而沾了些許血液的臉。

恍惚之中，江雨以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見艾爾的時候，他似乎也是從一陣灰塵中出來，敏銳強大，江雨垂眸輕輕笑了一下，感覺和書里的主角出場一樣。

「艾爾」溫卡迪微微走上前去，看上去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這個一路殺過來的戰神。

空中的雌蟲沒有理會他的話，眼神在地下室中搜索幾番，最後鎖定在了掐住江雨的手上，若有所思，下一秒便震動翅膀，閃現一般出現在雌蟲的身後，就要下手之際。

「你殺了他！江雨也會死！」溫卡迪見狀只能大喊，說著還看了雌蟲一眼。

果不其然，空中已經準備好的手頓住，艾爾緩緩收起手又看了看雌蟲收緊的手，江雨感覺脖頸上的手收得更緊了一些，喘息都有些困難。

「你想要什麼？」艾爾不打算廢話，直接詢問，但是目光一直落在掐著江雨的手上。

溫卡迪見有效果，哈哈大笑道：「我想你去死。」

「哦。」艾爾淡淡的應了一句，沒有溫卡迪預料的生死相依，互相謙讓的場面，艾爾出乎意料的說了一句，「那你可以殺死我的雄主了。」

溫卡迪：「!?」這個發展是怎麼回事！？

艾爾勾唇，幽藍色的眸子裡閃爍著興奮：「我都已經死了，怎麼會放任我的雄主留在隨時都可能被窺視的世界上？」

江雨：「」雖然這句話很符合他家雌君的占有欲和稍微瘋批的性格，但是他家雌君一定是一路上來殺瘋了，一上來就開大。

溫卡迪看了眼一臉淡定的江雨，心中焦灼，看起來江雨似乎有預料到這種情況，那如果艾爾說的是真的，自己就毫無勝算了。

「艾爾，你就真的一定不在乎你雄蟲的生死？」溫卡迪打算再觀察一下。

「在乎啊。」艾爾笑笑，「所以，我們才要一起死啊。」

溫卡迪無語，感覺自己要被這夫夫兩氣死：「你不想他活著！？」

「當然想。」艾爾語氣很輕很輕的回答了一句，隨後抬眸再次看向溫卡迪，「所以，開個價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呵。」溫卡迪見狀，那種稱心應手的感覺似乎回來了，他轉眼看向江雨，「他的確很在乎你啊。」說著還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隻蟲對峙的空隙，江雨無聊到和身邊的雌蟲說話：「你為什麼給溫卡迪辦事啊？」

身邊的雌蟲不言，意料之中，江雨繼續道：「放了我吧，我爭取給你一個從寬處理。」

「或者給你點錢？哦，不對，雌蟲好像向來不缺錢」

「給你另外找一隻雄蟲怎麼樣？」

江雨還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到了溫卡迪的話，看了他一眼，繼續勸身邊的雌蟲放了自己。

溫卡迪才不管江雨怎麼想，扔了一支綠色的試劑給艾爾，言簡意賅：「紮下去。」

江雨一愣，看著艾爾垂眸看向地上的試劑，心中的害怕如同驚濤巨浪，就要淹沒他，他咬牙，有些懊惱地最後問了身邊的雌蟲一句：「什麼都不想要！？你喜歡他？」

不抱希望的一句話，江雨本來還在死死地盯著艾爾去撿地上的試劑，就感受到身邊的雌蟲似乎因為這一句話愣住了，就連掐著自己的手也鬆了很多。

不是吧？真讓自己猜中了?

江雨震驚的同時，艾爾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絕佳的時刻，撿起試劑的瞬間，另一隻蟲化的手貫穿了雌蟲的胸膛「噗嗤」一聲，血液也濺在了江雨的臉上，艾爾害怕雌蟲暴起，一腳將他踹開，把江雨搶了回來，護在懷中。

臉上的血液還是熱的，江雨聽見了溫卡迪的謾罵聲，看見被艾爾一腳踹開的雌蟲，他的雙眸還在看著溫卡迪，眼中不再是一潭死水，有懷念也有悲傷，情緒複雜，無法真正理解。

江雨看見他的目光最後落在破開的天花板上，落在虛空之中，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是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