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了深秋,窗外風聲呼嘯,時不時夾雜著幾聲窗戶被吹動的悶響聲。
半夜,宋聽安被噩夢驚醒,發現自己被白思言牢牢錮在懷裡,動彈不得。宋聽安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好一會,朝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進去。
今天腦子裡兩個小人吵的問題,好像有了答案。
黑小人:相信白思言就是不信你自己,就憑朴蕾查到的幾條未經證實的消息,你就放棄自己,選擇相信白思言了嗎?真蠢。
白小人:他被爺爺接回去之後受盡折磨,信他一回吧,你和舅舅的賭約也賭贏了不是?說明他是在乎你的,就這一回。
宋聽安再次睡過去之前,選擇盤腿坐在兩個小人的中間,誰也不選,靜靜等候著一個結果和答案。
隔天早上,宋聽安起來的時候,白思言已經走了,桌上的早餐還是溫熱的,上邊貼了張小紙條,右下角落款的位置是一個很醜的笑臉emoji。
宋聽安勾唇淺笑,吐槽了句丑東西,將紙條撕下,折了兩折,塞進手機殼的夾縫裡。
差不多吃完早餐,劉峰也剛好到了,開車送他去片場。剛到片場,白晨就猛地撲向他懷裡。
「啊啊啊啊聽安哥,你咋又進醫院了?身體好了嗎?要再休息兩天嗎?」
四周工作人員的視線被這陣鬼哭狼嚎吸引,紛紛看向兩人。宋聽安豎起一根手指,抵著白晨的腦袋讓他離遠些,「我好了,普通過敏,沒事,冷靜。」
白晨吸吸鼻子,「你沒事就好,我擔心了好久,我小叔還不讓我給你發消息,說會打擾你休息。」
宋聽安很吃食肉系示弱這套,撫摸著白晨戴了頭套,毛茸茸的腦袋,「別聽他瞎說,有事找我就直接發消息,沒關係。」
宋聽安說話的語氣是在哄七八歲的小孩似的,溫柔得像是春雨,白晨臉紅轉身,「遠哥要我們過去聊一下今天的戲,快走吧。」
莊致遠就在不遠處的屋檐下坐著,見兩人過來,原本沉重的臉色緩和不少,招呼他們坐下。
「我們今天任務比較重,要拍的是哪一段都知道了吧。捉妖師被囚禁在地下室,隊長去營救這段,對演員來說是不小的挑戰,對場景布置也是,頭疼啊。」
白晨:「我和聽安哥前段時間對了這段戲,抓得住情感,應該是沒問題的。」
莊致遠瞟了眼信心滿滿的白晨,又嘆了口氣,「問題就出在你這,你不能見血腥場面,劇本里又有一段戲需要在你全身插滿管子,灑假血,凸顯被虐待畫面,場景布置一定是要往血腥和陰暗方面靠的。」
白晨悄悄抬眸看了看宋聽安,欲言又止,默默認下了莊致遠說的話。其實見不得血腥場面的不是他,是宋聽安,這點小叔有特地交代過。
宋聽安雙臂環胸,認真給出建議,「乾脆換種思路怎麼樣?不在地下室,在有大落地窗的房間,最好是下午兩點陽光正烈的時候,放棄傳統的拍攝思路,塑造極致的反差感。」
隨著宋聽安的講述,莊致遠眼神逐漸放光,「誒,可以,好想法,我找人試一下景。」
莊致遠一轉眼不見了人影,白晨聳聳肩,「這下得延一個小時開機了,遠哥較起勁來不是幾分鐘就能搞定的。」
出乎白晨意料,十分鐘后庄致遠臉上洋溢著微笑,通知兩人轉場到室內景拍攝。
和宋聽安設想中的場景並無太大差異,甚至額外多了很多的細節處理,比如角落裡穿戴整齊的提線布偶、天花板上固定住的全身鏡、散落四處的針頭等等。
比原場景地下室確實是陽光不少,但卻處處都透著詭誕,讓心莫名心生膽顫,不願在房間裡多待一秒鐘。
莊致遠回到自己位置上,抓著對講機,「我們十分鐘後開始第一條啊,各位注意。」
打板前兩分鐘,白晨死命抓拽著宋聽安不願意撒手,聲音發顫,「改景怎麼越改越嚇人,天花板上安鏡子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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