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慕泄氣地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思來想去,反倒真讓他想起了一個祁非的確經常造訪的地方——一個私人的心理診療所。
診所的主人名叫蘇遙,和他一樣喜歡喝茶,但燭慕其實沒見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繫他,認識他也僅僅只是因為:祁非患有心理疾病的證明是在他那裡開的。
燭慕給祁非的摯友秦廷玉打去電話,一來想問問他和秘書有沒有查到祁非的去向,二來也是想要問問他知不知道蘇醫生的聯繫方式。
「餵?」
「秦先生,是我,燭慕。」
接到燭慕電話的秦廷玉驚訝地又看了一遍來電備註,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看走眼,才奇怪地問:「燭慕啊,有什麼事嗎?你找到祁非了?」
「還沒有。」燭慕道,「我是想問問,你認識蘇遙嗎?」
「……」秦廷玉隔了幾秒才反問,「你是覺得祁非在蘇遙那裡?」
「有這個可能——祁非以前經常會去進行心理疏導……」
「不可能。」秦廷玉斬釘截鐵地斷言,「我們剛才已經問過蘇遙,祁非並不在那裡,你不必再去問一遍。而且根據我們的追蹤,我們已經根據監控基本劃定了祁非目前的位置範圍。」
燭慕連忙追問:「在哪裡?」
秦廷玉隨口說了一個地址。短短兩個字,卻讓燭慕流露出很是驚訝的神色。
下午五點鐘,查監控的一波人終於確定了祁非的位置,地點就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
但這也證明了事情的確在向著匪夷所思的方向發展——燭慕怎麼也不會想到,祁非實際上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
……
沿著一中的外牆走上半程,就可以看到在它背後有條僻靜的小路。小道一旁是一中的圍牆,另一旁則矗立著一排高大挺立的欒樹。
這裡迎向了西方最後一道火紅的落日,承載了一千多個日夜裡燭慕獨自行走的足跡。
它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燭慕最熟悉的地方,但現如今,卻僅僅是作為逐漸散落在時光里的記憶碎片。
燭慕現在回家也已經不再需要經過那裡,所以他更為不解,祁非為什麼會突然去到那裡?
五點半的餘暉里,燭慕再度踏上那條過於熟悉的柏油路。
曾經偶爾才會有一輛汽車呼嘯而過的街道,如今經過整修,已經和一中大門前的正街相連,到處都開遍了熱熱鬧鬧的商鋪。
燭慕在一家冰糖葫蘆店門口看見了被人群簇擁著的祁非。某個干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人皺著眉,露出了近似於研究菜譜上「適量」到底是多少克的費解表情。
突然,青年的視線遠遠望過來,嘴角一瞬間閃過的喜悅也跟著變成了震驚。燭慕隔著人群看見他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看嘴型有點像是在念他的名字。
燭慕走上前,聽見了秘書和秦廷玉的提問。
秘書:「祁總,您真的不記得我了?那您前天說要給我加獎……不是,我是說您今天要召開部門例會的事,您還記得嗎?」
秦廷玉:「不是吧,在我面前還要裝這麼像啊……那我去年八月和陸雨青出國旅遊,把你騙去秦氏給我頂班的事,你也不記得了?」
路過的燭慕腳步一頓:「……」
怪不得去年八月祁非回家都是一副陰沉的表情。當時他只知道他們兩個人都是好不容易擠出時間決定去北海旅遊,尤其祁非對他們第一次共同旅遊看得格外的重。但是因為臨時交代給他的工作,最終計劃泡湯,以至於那一段時間他一直心情很不爽……原來這裡頭還有內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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