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堯看著大叔的背影拉起路昭軒的手，悶悶道：「咱倆都要好好的。」

如果這個世界只留下一個人，那另一個該多難受啊。

路昭軒揉揉他的頭髮：「那當然。」

他們相攜著坐著纜車下了山，白堯坐在車裡只覺得腳終於活了過來。

「我要回去泡腳！」他不滿抗議。

「這附近有一家溫泉，要不要去？」

一說到溫泉，白堯就感受到咕嘟咕嘟的熱氣熏透他的每一處毛孔，他樂顛顛地應了一聲。稍頃，汽車調轉了方向，朝著溫泉山莊駛去。

到達時已經入夜，溫泉山莊外掛滿了米黃色的小燈，灌木叢中的小路燈光芒柔和，襯得山莊更顯安逸。

兩人訂了間私湯小屋，路昭軒去前台訂些瓜果飲料的功夫，白堯已經換好衣服歡呼一聲跑到溫泉旁坐下了。

雖說夏天泡溫泉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但如今雙腿插入池中，白堯還是舒服得伸了個懶腰。

等路昭軒端著果盤迴來時，某人已經毫無形象地仰躺在木地板上睡著了。

「你這哪是泡溫泉。」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其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細心擦乾腿上的水漬，又弄了些熱水給他擦了擦身子。

爬山消耗的體力果然太多，任他怎麼折騰，白堯都照舊睡得飛起，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

叮鈴鈴——

看著來電顯示路昭軒揉揉太陽穴，輕手輕腳走到庭院裡接通了電話。

「媽。」

對面帶著一如既往地活力：「昭昭，媽媽沒有打擾到你吧。」

「我要是說打擾呢？」路昭軒開玩笑道。

「哎呀！」一句話反問得路媽媽小臉通黃，「那你繼續，我先掛了。」

「等會。」路昭軒這才察覺到對方似乎誤會了什麼，他傷腦筋道，「小堯已經睡了。」

「睡了啊……」對面的語氣滿是遺憾，語氣一轉又道，「睡了也好，正好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我問了蘇醫生關於堯堯這幾天嗜睡的事情，蘇醫生說……」

聽著母親在耳邊的絮絮叨叨，路昭軒回眸看向屋內。話題的主人公換了個姿勢，依舊睡得酣甜，似乎還夢到了什麼好吃的，時不時砸吧兩下嘴巴。

「昭軒，你說要不要稍微……」

「媽，」路昭軒皺眉，「那樣的後果我擔不起。」

電話那頭久久沉默。

良久，婦人嘆了口氣：「行吧行吧，那你自己看著辦。」

.

翌日。

白堯抱著平板百無聊賴，乾脆點開了只在上班時熱熱鬧鬧的工作群。

群裡面似乎在聊最近公司的驚天大瓜，白堯一個只在象牙塔待過的清純男大學生，哪裡聽說過這些東西，當即瞪大雙眼看得目不轉睛，連路昭軒湊過來了都不知道。

路昭軒念出屏幕上方的黑體字：「《尋夜極光》項目交流群。」

他轉頭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即便出來旅遊，依然有不少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再看了眼一分鐘便已過99+的交流群，冷笑一聲點點頭。

很好，上班有夠閒的。

白堯不滿這人窺探他屏幕：「你可別給他們加工作量啊。」

他將視線重新轉回群里，忽然瞥見幾十條划過去的消息里似乎還夾雜了一個TXT文檔。

擔心是錯過的重要通知，白堯往上翻了翻。

「《第十三章 》？」

什麼鬼東西？

懷著好奇心，白堯點開了地獄大門。

「金湯小池裡，堯堯穿著浴袍神色慵懶地伏在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