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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小魚點頭,表示他明白。

「怕花錢?」余裳看著他,「我給你的卡,你也沒刷。」

江小魚抿了抿嘴唇,低低開口:「我,成年了,不花你錢。」

因為剛剛肯說話,他的語氣還有些生硬:「不用,再,資助我,我可以,養活自己。」

余裳擰眉,不知該高興他的獨立,還是該生氣他和自己劃分得這麼清楚。

這時,江小魚又小聲說:「我不是,床寵,不用,你養。」

他喜歡余裳沒錯,但他不當床寵,床寵是隨時都可以換掉的玩物,是不用心的肉/體/交/合。

他貪心,他想要余裳也喜歡他。

如果不能,那他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幸福就好。

余裳緘默半天,苦澀道:「小魚,如果你想留在普蘭島,目前只能是這個身份。」

江小魚看向他,不解地問:「為什麼?」

余裳再次沉默,他無法和江小魚解釋其中的原由,他對外放出江小魚是他床寵的傳言,就是想降低他的存在感。

他甚至遣散了家裡的傭人,讓江小魚做飯做家務,想讓外人看來他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和下人沒有區別的人。

他想弱化他的價值,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不被利益波及。

可是哪怕他私下運作,今天一個沒注意到,江小魚還是被人打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不可能時刻陪在他身邊,又不能派族裡的人保護他,他的身份卡在這裡,只能是床寵。

「我不會碰你,如果你想住在這裡,對外只能是這個身份。」

他原本不想和江小魚說,家族的使命他必須擔起來。

可是看到他這麼執拗介意,又有些於心不忍。

江小魚不懂,但今天的事讓他產生了一絲懷疑,好像他來島里,並不只是多了個人那麼簡單,還帶來了許多看不見的牽扯和麻煩。

「為什麼?」江小魚又一次問了出來,這次的語氣更堅定,更倔強。

見余裳不說話,他小聲說:「我,想知道,為什麼,必須是,床寵?」

他不理解,為什麼他必須是床寵,哪怕是保姆花匠也行啊。

他覺得床寵對他來說是侮辱,是不平等,是個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東西,他讀過書,心裡裝著一份傲骨。

房間又一次陷入沉靜,江小魚說完再沒說話,而這一次余裳也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長出口氣,手指捏了捏眉心,看起來為難又苦惱。

江小魚頓時緊張起來,他以為惹余裳煩了,連忙道歉:「對不起。」

余裳撩開眼瞼,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兩分,也不知是怪自己,還是氣江小魚:「對不起什麼啊?」

他很不喜歡江小魚動不動就道歉,他對不起什麼?他對不起誰呢?

江小魚不敢吱聲,他心裡有點害怕,之前他無意間聽到蘇離問余裳為什麼找個啞巴,他說他喜歡安靜的,喜歡乖巧聽話的,總說話他聽著煩。

他一直記得,沒想到今天話多果真惹了他厭煩。

余裳不知道江小魚聽到了他當時的胡謅八扯。

他站起身,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對不起小魚,有些事我不能說,你要是介意,我可以送你去外地,離開普蘭島,或者送你去留學,你想讀大學嗎?」

江小魚心臟猛地一震,大學?那是他夢寐以求的地方。

高考他沒有參加,因為沒有監護人,漁村不給他考試名額。

而且那時余裳已經和他斷了聯繫,他沒有資金供給,即便考上也交不起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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