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這些事情的發生,於是譴責路人的無禮,冷訓玫瑰的芳香與美麗。
最後盡數歸罪於自己的。
如果她不把花圃開墾在路邊,行人就不會看見她的玫瑰,心生貪戀覬覦。
如果她不把玫瑰花种放入貧瘠的土地,不耐心澆灌滋養,玫瑰就不會開得絢麗奪目,不會有清淺怡人的花香,更不會日日引誘她的靈魂,夜夜浸潤她的心臟。
商硯辭垂眸注視此刻沉默的裴喻寧,把她公主抱起來,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手掌伸進去,握上她的腳踝輕揉慢捏。
裴喻寧抬眸看向他,商硯辭坐在她身側,溫熱寬大的手掌,動作輕緩地給她揉捏腳踝,無聲得溫柔安撫。
面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冷淡,他照單全收,包容一切。
裴喻寧感覺心臟被無形的枷鎖困制、壓迫、收緊,她感到難受,她不知道該怎麼和商硯辭述說闡明。
商硯辭不經意地抬眸,看見裴喻寧在哭,他呼吸一滯,該怎麼形容這種感受?
她在無聲無息地掉眼淚,垂著密長濡濕的眼睫,像雨中沾濕翅膀的蝴蝶,雨珠的重量令她不堪重負,於是悄然墜落於某個初夏的夜。
「寶寶,怎麼了?」商硯辭把她抱進懷裡,薄唇親吻她臉上咸澀灼燙的淚珠,手掌撫拍她的後背,極致溫柔。
裴喻寧委屈啜泣,帶著可憐的哭腔:「我的玫…玫瑰…被人偷…偷走了。」
聽著她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商硯辭心疼得不行,沒深究她話里的意思,輕聲哄道:「我再給寶寶買很多很多的玫瑰,不哭了,好嗎?」
裴喻寧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我…我就要…要我自己的。」
商硯辭溫聲道:「好,我們只要自己的。那寶寶知不知道玫瑰是被誰偷走的?我去把玫瑰找回來。」
在商硯辭叫到第三聲「寶寶」的時候,裴喻寧的哭泣停了一瞬,或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新稱呼,又或許是因為她不知道誰才是偷玫瑰的賊。
裴喻寧雙手抬起,摟上他的後頸,語氣嬌嗔,不講道理:「總之…就是被…被人偷走了。」
商硯辭拿她沒辦法,裴喻寧現在就像夢魘的小孩,雖然醒著,但意識還沉睡在夢裡,說話顛三倒四,沒有清晰的條理,沒有具體的指向。
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商硯辭低聲哄道:「寶寶,不哭了,我們去吃零食好嗎?你好久沒吃零食了,今晚我不管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一切都隨你心意,好嗎?」
裴喻寧的下巴靠在他肩上,抽抽搭搭地低泣,眼淚沾濕他的睡袍,水痕暈開,腰部被他的手掌穩穩托著。她沒回應一字半句,還沉浸在玫瑰被偷的傷心情緒中。
不等走到樓梯口,旁邊的房間門從里拉開。
外公剛準備去喝水,此刻見了二人,問道:「小辭,寧寧,你們怎麼還沒休息?」
聞言,裴喻寧身體一僵,哭泣被迫停止,隨之而來的慣性抽噎卻時不時地讓她顫動。
商硯辭拍著裴喻寧的後背安撫,輕聲對外公說:「寧寧夢魘了,我哄哄她,一會兒就休息。外公,您去睡。」
外公無言點頭,關上房門,他剛才那聲估計是嚇到寧寧了,真是太不應該了。
商硯辭抱著她往樓下走,低笑調侃道:「不哭了?早知道就該把你抱去外公外婆的房間,讓二老來哄你,也免得我看著心疼,手足無措。」
哭過之後,裴喻寧心裡的情緒散了大半,聽了商硯辭這話,她撅起紅唇,回到以往嗲聲嗲氣的小作精模式:「本來看在你哄得這麼辛苦努力的份兒上,還打算親親你呢,現在看來,算了算了。」
商硯辭踩上一樓的平坦地面,放在她腰間的手掌輕捻,語氣寵溺地誘哄道:「我說錯話了,寶寶,親一下。」
「不要。」裴喻寧抬手,捂著紅唇,聲音悶得像在小魚吐出的泡泡里,「帶我去吃零食,不然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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