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楊寄道,心道反正盛銘家的人他又不認識。
「甚至要忍那些可能會傷害阿圓的事,你可忍得?」
「忍不得!」楊寄立刻道,「我拼著啥都不要,也不能叫人傷了阿圓。」
沈嶺挑著眉,不知是該誇他還是罵他,好半晌說:「那也要忍。若是沒有你,阿圓更沒有好日子過。」
在歷陽呆了幾天,他們的船隊出發,從磯口過江,很快就到了一江之隔的采石磯,又到石頭城,才進建鄴城門。楊寄在馬上對沈嶺道:「我在石頭城做修城牆的苦力時,還真不會想到會有今天。」他恣意地四下打量著繁榮的建鄴城,又嘆道:「國泰民安,真好!」
天上飛著一盤又一盤鴿子,鴿哨發出「嗡嗡」的聲響。楊寄策馬在御道上行駛,到了台城的大司馬門前方始下馬,進入皇宮之後,預備接受皇帝皇甫袞的召見。
皇甫袞親自在陛前迎接楊寄,不等他跪下身子,首先托住楊寄的雙肘含笑道:「將軍免禮!將軍是國家柱石,大破北燕,將其壓制在黃河以北,北地百姓幸甚至哉!朕該拜謝將軍才是!」
楊寄倒有些不好意思,等皇甫袞鬆勁,還是跪倒行磕頭大禮,一套完畢,才又重新被皇帝扶了起來。他謝恩的時候,也大方落落地打量了這位小皇帝,幾年沒見,小皇帝的模樣成熟雍容多了,原本還是個青澀少年郎的模樣,現在上唇都有了毛茸茸的髭鬚,眼神也堅毅而不再畏縮,言笑晏晏間真讓人刮目。
皇甫袞個頭比楊寄還要矮些,站在高兩級的台階上,恰好與他平視,也是含笑凝眸打量楊寄,嘆道:「將軍黑了、瘦了,辛苦了!」拉著楊寄的衣袖說:「先與各位臣工見面。晚上,朕備了大宴,請將軍賞臉。」
他一味地親熱著,到了臨軒的明堂便叫賜座,接著又頒賞御用的茶湯,然後由黃門令宣讀賜楊寄宅第、鼓吹和侍女、部曲等的事宜,弄得楊寄也受寵若驚。宮中晚宴異常豐盛,皇帝賜酒之後,大家漸漸放開了些。攝政的建德王皇甫道知率先過來給楊寄敬酒。他面龐和以往變化不大,但是那一臉的笑容以前楊寄真沒見著過。皇甫道知捧起金卮,對楊寄和聲道:「將軍,今日凱旋,建鄴百姓無不感念盛德。請將軍滿飲杯中之酒!」
眾目睽睽,楊寄當然也要客客氣氣的,但既是皇甫道知敬酒,他心裡似乎總是有那麼點惡氣還沒有散出來,於是帶著一點點惡意,笑道:「楊寄怎麼敢當大王敬酒?」
皇甫道知死也想不到這個小氣的傢伙居然喝口酒還想著報復,不假思索笑道:「楊將軍客氣了,有何當不得?」
楊寄立刻道:「既然當得,那就請大王先把酒幹了才算敬意吧!」
本來喝一杯酒也沒啥大不了的。但就這,楊寄還要使圈套給皇甫道知鑽,不免令皇甫道知大為不快,他勉強笑了一笑,仰脖把酒喝淨了,將空空的酒卮展示給楊寄瞧。楊寄只覺得酒宴上壓了皇甫道知一頭,異常興奮,高高興興也把酒喝了。
喝得半醺,皇帝先行退席了。王公大臣也三三兩兩地散了。皇甫道知看著楊寄東扭西歪的背影,默默地咬了咬牙,上前親熱地拍拍他的肩膀:「楊將軍?」
楊寄回頭見皇甫道知的笑臉,大著舌頭道:「大……大王,有何……吩咐?」
皇甫道知假裝閒適的模樣,背手道:「哪敢說『吩咐』二字。只是今日有些擔憂。」他望著楊寄醉色中眸子一閃,心裡咬牙道:叫你裝!但表面還是笑融融的:「當年孤年輕,有開罪將軍的地方,如今六年多過去了,將軍不會心裡還在怪孤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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