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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終於開口了:「那麼,你告訴我幹什麼呢?想放我去將軍府,撓他一臉指爪印子?」她覺得好笑似的「呵呵」一陣笑,然後收了笑說:「他另娶,他納妾,我還是我。我愛他,我恨他,他還是他。你想用我亂他的心思,可惜沒有用處的。我雖是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可是我不怕逆浪,不怕大潮,更不——怕你。」

皇甫道知終於有些氣急敗壞,他今日前來,本不是為了折辱沈沅,而到她面前,卻自然地有折辱她的欲望——可惜,卻是自取其辱。他握著劍柄欺身上前,寒刃錚錚地閃著青光。劍鋒頂在沈沅的臉頰上,另一隻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頜:「我毀了你的臉,毀了你的身子,讓楊寄恥辱,也讓他心疼!讓他知道,他縱使再是什麼『權臣』,縱使可以踩在我的頭上發號施令,也終於有污點落在我的手裡,要因而蒙羞一輩子!」

沈沅昂然迎著他的劍,也毫不為他伸進衣襟的手瑟縮:「不過是一張臉,一具身子。我不在乎,他也不在乎。我不過是前妻,你卻是淫賊。」

他借著酒勁,狠狠地撕開她的寢衣,在她胸上掐了一把,沈沅疼得一咬牙根,卻睥睨地看著他,破碎的衣襟都沒有拉。這樣的對視里,畏怯的竟然是男人,他一直引以為豪的力量感,瞬間土崩瓦解,劍鋒幾次靠近她柔嫩的臉蛋,卻無力再近前分毫。

「沈沅!沈沅!」他喃喃地切齒地逼近她道,「他原本不過是一個沒出息的混混兒賭棍,除了一副好皮囊,他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在他沒踩上狗屎運之前,你看上他什麼?一張臉?賭棍的狠勁兒?為什麼從一開始,你就不肯選我?!」

他的疑問只有他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而沈沅的回答也來得很迅捷:「他就有一顆真心,一直的。你呢?你有嗎?你對你的妻子,妾室們,任意一個,有嗎?對她們掏心掏肺嗎?能忍她們的小毛病嗎?願意為她們死嗎?」

咄咄的逼問,使今日的會面反客為主。皇甫道知的劍在顫抖,擰掐皮肉的另一隻手也鬆開無力。他聽見門外的聲音,從強忍的啜泣,到無望的慟哭,另一個受傷的女人捂著她自己的嘴,卻再也強撐不住屬於皇后的尊嚴。她拍門的聲音和帶著泣音的求告聲從釘滿木條的門外傳來:「陛下……陛下……禪位詔書,並不難擬。保全陛下一身,保全孩子,豈不強過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沈沅灼灼的目光,令他心生畏懼,然而外頭那個柔弱的身影又讓他陡然間重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他提著劍,紅著眼睛,折返而去:「庾清嘉!你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門「砰」地關上了,門縫裡稀稀拉拉漏出數道光,昏黃氤氳的線條,飛舞著他離開時斗篷揚起的塵埃,好一會兒,塵埃漸靜,光線也越來越暗淡,終於,又沉入一片安寧與死寂中。

而對於庾清嘉來說,安寧與死寂再讓人絕望,也不及此刻心臟如擂鼓般猛烈跳動的絕望來得深。她被拖拽著,踉蹌跟著前面男人的步伐,她去解救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哀求他:「陛下,你鬆開我,我跟你走的,我一直跟你走的……」

可惜,皇甫道知要的是控制,在朝堂上他受的委屈有多大,此刻就有多希望補償他的孱弱感。他才不要平等地與庾清嘉說話的機會,他要她屈服、顫抖,匍匐在自己的腳下。而愛與恨,他此刻無從分辨,他只想自己能夠撒出滿心的惡氣——他被楊寄碾壓了,又被沈沅蔑視了,他得不到朝堂上的權力,現在悲哀地發覺,他還得不到女人的青睞,他簡直一無是處。

顯陽殿的宮女們驚詫地看著皇后狼狽地被拽進大殿,一隻足履已經掉落了,繡鳳的襪子上俱是泥塵,巍峨的凌雲高髻傾倒一邊,髮絲散亂地披在前額,也沒有時間去拂一拂。她被狠狠地甩進側殿的寢臥,肩膀撞到屏風上,屏風晃了幾晃倒了,文殊菩薩的繡像「刺啦」一聲裂開了,無上尊嚴的法相砰然倒地,與委頓在地的庾清嘉一起形成了一片破碎的琳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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