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朦朧間有些開悟的感覺,看著甬道宮牆上的彩色光出了會兒神,又問:「阿父明天怎麼應對阿母?」
「應對啥?」皇帝淡然說,「實話實說就是了。犯了錯,捂也捂不住。」
「阿父犯了什麼錯?」楊盼有些驚恐。上一世,阿父阿母雖然感情上堅貞,後宮並沒有嬪妃,但是,若是身體上出過軌,想來也是極難接受的事。會不會後來弟弟之間的矛盾,就是來自於此?可惜她那一世的時候稀里糊塗,每日家就知道等著羅逾下朝回家陪她鬥雞走馬,享受生活,從來沒有關注過那些細節,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會不會也像今晚似的一路絕塵,脫韁到難以控制的局面。
皇帝撓撓頭:「也算不上大錯吧……反正就是這個李耶若……」
「李耶若到底怎麼回事?阿父不會已經……」楊盼乾脆停下來,舉著她的小燈,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姿態看著父親。
皇帝倒給她正經的模樣嚇了一跳,回頭看看那些跟著的宮女宦官也都停下步子,遠遠地立著,才說:「嗐。烏龍!」
他緩緩地講:「入春的時候,我不是帶兵去攻打西涼嗎……」
說開了,事情也不算特別複雜。皇帝打仗的能耐一直高強。西涼富庶,戰鬥力卻不強,尤其因為地形狹長,各座城池幾乎是藩王各自為政,各自打著自己的小九九,國君指揮不動,心裡也致郁,跟這些藩王或權臣也有斗心思的意思。這內部的矛盾,正好為皇帝所用。
「國家內里不和,只消彼此挑撥,就最容易不費力氣地攻破。」皇帝評價了一句,又繼續講這場大戰的故事。
打到武州郡下,南秦這裡一路所向披靡,士氣高漲。從早春出發,一路打到了仲春,三個月沒碰女人的士兵們都有些蠢蠢欲動,幾個將領是跟皇帝一路苦戰出來的,一道喝酒吃肉,啥葷話都敢在皇帝面前說。
「聽說武州郡五胡混雜,雜處之地生出來的女郎,都是特別漂亮!」
「咱不屠城、不殺降、不搶掠,就去酒肆和煙花巷找找歌舞伎,應該不犯軍規吧?」
「陛下,這會子說城裡女郎個個水靈,比說城裡有好酒好肉更能提士兵的勁兒!」
……
皇帝也是男人,對老婆忠誠是忠誠,但聽說有漂亮的胡女,也自好奇啊!尤其聽說胡女長得還和中原女子不一樣,膚白個兒高眼睛大,小腰兒跟蛇似的會隨著羯鼓的鼓點兒扭出花兒來,皇帝也很想瞧瞧新鮮。
不知哪個八卦地還說:武州郡王有一個女兒,更是鮮花似的漂亮,也是孔雀似的驕傲,西涼皇帝是親堂叔,召見她的時候她還拿面紗遮著臉。傳說見她一面,沒有男人不流哈喇子、頭暈腿軟的。
皇帝道:「老子不信!」
於是把武州郡的第一大城池武州給圍了,四周清理得乾淨,靜靜地等武州郡王投降。
武州郡王派出了多少斥候,放出了多少信鴿,向朝廷求援,向四周其他郡縣求援,結果一點動靜都沒有。城中存糧有限,他知道耐不住多久。古來圍城戰的慘烈,總是要弄到最後人吃樹皮,人吃草根,然後人吃人的。既然朝廷都作壁上觀,那麼,為這樣的主子賣命有什麼意思?
武州郡王的再一波人馬,直接到了南秦皇帝的帳下,準備和談了。
皇帝楊寄大手一揮:「老子不缺人,不缺地,不缺糧。你要有誠心,把牆頭的旗子拔了,插_上_我的絳紅騶虞旗;把士兵的兵甲卸了讓我當柴火燒;然後把你家女兒送到我帳下叫我瞧一瞧。」
他對手下那幫兵痞子將軍們擠眉弄眼,意思是:看我瞧這美人會不會流哈喇子、頭暈腿軟!卻不料人家誤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的一些關於皇帝楊寄的前情故事,在舊作之中。那篇是男主視角,軍事政治比較多,知道大家吃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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