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說:「其實豬肉中的上品就是這種四分瘦六分肥的五花肉,既有嚼勁,又有脂油香氣,肥肉的部分入口即化,一點不膩,吃了還長力氣。」
「吃了長肉吧。」鳳棲嫌棄地看著肥肉,托腮說,「我今天倒是想口肉吃,但是這樣肥的實在咽不下去……」
他出主意說:「那你把上面那團瘦肉咬掉,肥的給我,我愛吃。」
「啊?」
高雲桐笑道:「怎麼了,我又不嫌棄你。」
鳳棲真的就把碗裡的豬肉瘦的咬掉,肥的丟他碗裡。他也真的搗碎肥肉、澆上肉汁拌米飯,唏哩呼嚕吃得好香。
一頓吃完,他像是熟悉了,說:「你收拾碗盞,我去打熱水,洗漱洗漱早些睡,明天不能睡懶覺。」
得,兩個人都幹活,鳳棲這樣的嬌娘子也沒有被偏寵的特例。
不過她心裡反而舒服,於是很快收拾了碗盞提盒,又把桌子抹淨了。
熱水調好,擦手洗臉,然後男人自顧自脫了鞋襪洗腳,順手還把襪子搓了。
接著看過來,見她沒動,問:「這……要我幫你嗎?」
鳳棲臉一紅,端了水盆到屏風後面:「你呆外面,不許進來!」
身上已經熱乎乎的,臉也開始熱乎乎的。
鳳棲好半天洗完,把用過的水端出去潑掉。
他果然乖乖地在屏風外呆著,大概等了很久很無聊,赤著腳盤膝坐著,正在讀他那本《李衛公問對》,嘴裡叼著一支筆,看得入神時會激動得拍拍腿,然後趕緊抽出筆批註。
見鳳棲出來,他放下書與筆笑道:「好傢夥,我都讀了兩章書了!」
起身趿拉著鞋,到屏風後面張望了一下,又探出頭問鳳棲:「你鋪了兩個被窩啊?」
鳳棲在一臉紅暈中斜乜了他一眼:「一天累死了,好好睡覺當然是兩個被窩舒服!」
他沒說什麼,抿著嘴微微地笑,臉頰上的兩個月牙酒窩,讓她總想伸手戳一下。
「那就好好睡吧。」他脫掉外頭大衣裳,露出裡面的絲綿襖。
鳳棲說:「還是軍營里發的那件啊,都舊成這樣了。」
高雲桐說:「絲綿的不耐洗,洗幾次就板結了,不過還能穿,結實得很。」
鳳棲說:「等有空,拆開把絲綿重新抖松,就又暖和了。」
他眼睛裡閃著光,看著她淺淺地「嗯」了一聲,垂頭小心地把絲綿襖脫下,幾下疊好放在枕邊。然後一抬頭見她正盯著在看,問:「你看什麼呀?」
「你不能看?」
「能看。」他這次笑得牙齒都露出來,頰邊的月牙兒被擠成細細彎彎的模樣,「隨便看。」
脫了中衣,就自己按了按自己的肌肉,笑道:「做了一年多的軍,已經一點不文弱了。」
鳳棲打量他幾眼,說:「把眼兒閉上。」
「為什麼?」
「我脫衣服不許人看。」
其實都有過肌膚之親了,哪兒還沒看過!
但是女孩子嬌羞,高雲桐順從地閉上眼睛,鑽進被窩裡。
他聽見她厚繒褙子的里子摩擦緞面襦衫的聲音,又聽見緞面襦衫與薄綢內衫摩擦的沙沙聲,心開始有點癢,但說到了得做到,於是克制著眼皮睜開的衝動,只把呼吸放得深長,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淡香慢慢地靠近了。
她的被窩鋪在裡面,所以得從他的被窩上跨過去。驛站的臥榻簡陋,上面搭帳子的床架設計得低矮,她只能矮著身子過去,稍微一個不平衡,情急間伸手撐在他胸膛上。
他被壓得哼了一聲,眼皮子一直在顫動,問:「怎麼了。」
鳳棲先厲聲說:「不許睜眼。」
看他果然深吸一口氣克制住了,又覺得好奇,俯低身子說:「我被你的腿絆到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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