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舞弄,但各人進攻的方向明確:或照兜鏊護不住的臉部,或照鐵盔保護下的額頭;重斧砍手臂和腿,破甲錐對準札甲片的縫隙鑿進去,比刀殺人還快……
最後是玲瓏且靈活的鉤鐮手,在其他兵種的掩護下,滾在地上模擬劈砍馬腿。
一場練下來,渾身是汗。
高雲桐擦擦額角,說:「好,只是現在畢竟沒有敵人練手,到了沙場上瞬息萬變,不僅要會聽指揮,還要會靈活應變。」
他望空想了想,又說:「靺鞨兵還有一個長處:他們不怕死,耐力極強。看以往記載:我朝和北盧兵作戰的時候,北盧兵只能撐一兩輪白刃戰,但我看靺鞨兵堅忍頑固,能撐五六輪戰場上哪一方先撐不住,哪一方的士氣就低落了。」
「咱不會!」義軍們笑道,「咱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又不是小娘們。」
高雲桐笑了笑。仗是要靠打的,不是要靠吹的。
他帶過郭承恩的一支隊伍,訓練有素,但大多時候仍也怕死;唯有要為喬都管報仇的時候,他們的力量就來了。
士氣,看似玄妙,實則是成敗的關鍵。
他又擦了一把汗,扯了扯衣領,但似乎想起什麼,沒有解開衣服。
有人開他玩笑:「高兄弟,衣領口汗溻濕了!不脫掉涼快涼快?」
高雲桐掩飾地說:「是呢,解開涼快也有限,我回去洗個澡。」
男人們鬨笑道:「了不得,自打媳婦來了,一天要洗三回澡!」
「不洗得香噴噴的,媳婦萬一不肯讓他上榻呢?」
高雲桐操起白蠟木軍棍沖說話的人舞了舞。但這會兒不在練陣仗,沒人怕他「軍法處置」,依舊嘻嘻哈哈的。
他只好自己打了熱水回屋,見鳳棲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抿著嘴笑,不由委屈道:「你還笑得出來!昨晚給你搞得我今日衣服都不敢解。」
特別閂上門,才解開衣服擦一擦身。
鳳棲看他胸口胳膊都是她的小爪子抓出來的粉色腫痕,掩口笑道:「你看你臉曬黑了些,身上還是白的,不僅白,還嫩嫩的,撓一撓就能腫起來,真好玩。」
「還『好玩』!」他無奈地搓了搓胸口的指痕,「昨日你撲過來打人,都快把床給撞散了!他們卻只說我『勇猛』。」
鳳棲更笑得前仰合後:「誰叫我屬老虎呢,對付一隻狗子還不容易?你不用謝謝我這麼容易就給你掙了那麼大名聲!」
「我謝謝你!」他擦淨汗水,把手巾往盆子裡一丟,餓虎撲食般過來,把她撲倒在身下撓痒痒。
鳳棲「咯咯」笑得透不過氣,小腰肢一扭,又一扭,那竹床也跟著一聲「吱嘎」,又一聲「吱嘎」……
「得得!」鳳棲緩過來後推推他,「你這破床,別又叫人家笑話你。」
「笑話我什麼?」
「聽著多麼像……白日宣」她說了一半,到底不好意思,捂著臉在他懷裡又扭了兩扭。
他輕輕擰一擰她的臉頰,笑道:「你也還曉得不好意思?」
鳳棲道:「你好意思!你這會兒出去和你弟兄們照個會面?」
高雲桐想起剛剛操練前所聽他們的瞎話,耳朵變得比身上的指痕還要粉紅,道:「照什麼會面?剛剛練得我累死了,我要歇歇。哎,那個說要聽我話的娘子,去把早餐端屋裡來。」
鳳棲哪好意思這會兒出門!剛剛男人們之間的瞎話哪裡能逃過她這雙靈敏的耳朵!
「我不餓,要去你自己去。」
「不是說『聽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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