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揚喝過了酒,身上熱乎乎的,秋天夜裡都能隔著衣服讓江如鳴感受到溫度。她被整個勒住,一步也動不了。
她笑了出來,「你幹嘛?這下我也動不了了。快放開!」
陳風揚看了眼兩人的姿勢,「能動能動,不放不放。」
他抓著江如鳴的手跟木偶一樣非要貼著她,手抓著她的手,腿跟著她的腿,她走一步他就跟著走一步,一步一步用這個非常丟人的姿勢走在大街上。
還好這個點,街上人並不多。
江如鳴只能是無比慶幸地想。
她實在是拿他沒辦法,轉而好奇地問道:「你不是給我發消息說你喝醉了頭暈嗎?怎麼又說沒醉?」
陳風揚玩這個人貼人的木偶遊戲玩得起勁兒,聞言理所當然道:「喝醉的人是不會說自己醉了的,只有沒喝醉的人才會承認自己醉了。」
江如鳴發懵,「所以?」
陳風揚:「我說我喝醉了,因此我沒醉,我要是說我沒喝醉,那才是真的醉了。」
江如鳴第一次聽說這麼震撼人心的邏輯,不由得問道:「你邏輯學是上的誰的課?及格了嗎?」
陳風揚驕傲道:「我九十多呢!」
他舉起胳膊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小指還勾著江如鳴的袖子,因此江如鳴的胳膊也被他帶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點酒意上頭,儘管陳風揚看上去沒什麼異常,但並沒有立刻理解到江如鳴這句話里諷刺的意思。
江如鳴看他宛如在看傻狗,憐憫地反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是不能喝了,本來就不聰明。」
但陳風揚被摸了頭非常高興,也沒管江如鳴說了什麼,從後面抱住她的腰,用自己的臉去蹭她的肩頸。
「嘿嘿。」
江如鳴又動不了了,只能停下來問他:「那咱們現在打車?還是再走一會兒散散步?」
她不確定這個夢裡自己是不是住在學校,又或者在外面租房子,所以問了一嘴。
陳風揚立即道:「不打車,我們再走走吹吹風嘛。喝醉了頭好暈……」
他裝模作樣地捂了捂腦袋,又低頭靠在江如鳴肩膀上。
江如鳴理解了。好傢夥他這是薛丁格的「醉」,需要的時候就醉一醉,不需要的時候就背公式。
「你好重!」
她掰開他的胳膊,從他懷裡鑽出來,往前小跑了一段。
「你自己散步吧!我打車回學校了。」
江如鳴半真半假地嚇唬他,作勢要打開手機打車。陳風揚立即跑過來要攔住她。
「不行!不許扔下我一個人!」
他整隻手蓋在手機上,江如鳴只好靈活地一扭身抱著手機跑掉了,順著街道又往前跑了一段,直到站在路燈下才得意地笑著回頭沖陳風揚做了個鬼臉。
她的頭髮在秋日夜晚裡被涼風吹得有點亂,亂糟糟地披在肩膀上,深色的大衣暖和地裹著她,讓她看起來像是秋日泛涼的天氣里一杯散發著熱氣的咖啡。
陳風揚單手擼了擼自己的劉海,藍發張揚地在夜風中被吹動,眉目精緻,嘴角上揚。
「跟我比速度是吧?」
他笑了,「小鳥同學,準備好哦——三,二——」
他做好了起跑的姿勢,嘴裡倒數著數字。江如鳴立即被激發了鬥志,往前跑起來。
「——一!」
身後傳來逼人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又快又重。路燈昏黃,有一些還是壞的,照在路面上的時候根本無法將溫度染到秋天冰冷的柏油馬路上,只能照亮一點可憐的、被風吹起的殘葉,單薄腐朽地動彈兩下,像是垂暮老人在病床上坐起身咳嗽。
風吹到臉上微微泛涼,江如鳴扒拉開臉上的頭髮,在無人寂靜的街道上邊跑邊忍不住先笑了出來。這樣一笑,力氣就繃不住了,很快,身後的陳風揚就趕上了她,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搶走了她的手機。
「啊!還給我,我不打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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