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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曼君是經管家提醒才得知遲漪到了,她引路帶女兒進主宅大門。
一路亭台洋樓連綿,四周鏤雕精緻的漢白玉長廊玉柱數不盡,更有噴泉泳池,花房露台……四處環水傍山,香港人看重風水,靳家主宅亦是如此。沒有鑲嵌任何富麗堂皇的珠光寶石,反倒是細節處見真章,譬如用料質地,整體統一色調,又或者各處角落置放的擺件,見過世面的都清楚這些都是輕輒七位數的古董真跡,一眼望去更顯莊肅貴重。
遲曼君沒少與她介紹靳家環境,很有當家主母派頭。
她領遲漪去的衣帽間在三樓,是由一間書房隔出來的地兒。
推開一道暗門,打開裡頭燈光,遲曼君指了指櫥櫃裡一條重工的黑色收腰蕾絲小禮裙。
「這條是定製款,sales根據我給的照片身高體重,特意為你選的款,工期可有一整個夏天。」
往年遲曼君也會定期為她購置一些奢侈品,價格適中,向來在她的預算里,至於動輒幾十上百的高定禮服,除非是極少數的剛需場合遲曼君才會捨得。而顯然——今晚就是。
遲漪看她一眼,垂睫時眸里閃過倦意,不想聽那些喋喋不休,她自覺接過禮裙去換,「謝謝媽媽。」
長簾透出纖影,僅僅是一道影影綽綽的輪廓,也不得不承認她女兒如今招人的模樣比她年輕時風頭更甚,美中不足是她的約束或許太過,遲漪實在太瘦了。
遲曼君琢磨著繞回主題,言明今晚需求:「漪漪,今晚是為你接風洗塵,也是靳家家宴,靳家這樣的大家族是枝繁葉茂的,有一些與你同齡的兄弟姐妹,你靳叔叔特意選今晚想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你要和她們好好相處。」
「換好了直接下樓,你是最討人喜歡的,乖女,不要讓媽媽失望。」
這是遲漪一直以來的位置,十幾年如一日地在母親身邊,為她扮作一個懂得討好人的陪襯娃娃。
簾外腳步漸遠,遲漪攥著外套,指尖觸到口袋裡的一枚銀制物體,她垂眼將蓋子撥開——『卡噠』,一簇紅光在她眼仁里映綴,焰火逐漸靠近眼前的淡紫色真絲長簾。
她懷揣著惡劣想法,放把火把這裡燒了,毀掉自己,也毀掉遲曼君的春秋大夢算了。
這種想法愈漸濃烈起來,焰光在簾幔拉出長影,照亮她漆濛濛的眼睛。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讓她恍然回神。
一牆之隔,書房燈輝映著男人修勁優越的身形,他的骨架寬薄,能將一身剪裁精緻的深色燕尾西服駕馭到極致,周身氣度自有一種天然的矜貴與冷峻。
靳向東側身而立,垂目看向門外來人。
是主宅的老管家劉延,更早之前延伯是跟著他的祖父靳章霖,後來老人駕鶴西去,延伯按照合同繼續留在主宅任職,一朝回頭望,他在靳家待了大半輩子,也從毛頭小子走到暮年,春節過後便要退休了。
許久不見他回來,延伯高興之餘乜了眼書房一角的紫檀木門,微躬身道:「少爺,您回來了。」
靳向東聞言略一頷首,放下手中文件喚了聲延伯。
延伯有些唏噓:「距離您上次回家,已經過去一年多,沒想到這次竟是為先生的婚宴……也不知老夫人近來身體可好?」
自祖父離世後,父子二人的關係一度達到冰點。靳向東近幾年打理集團上下免不了京港兩地折返,卻極少回過主宅,而此次返港回主宅原因為公也為私,私的這一層為平息老太太的怒火。
祖母沈嘉珍近年來的脾氣是愈發火爆起來,此前為長子續弦一事便發作過一次,兩日前打電話到主宅怒斥其行事作風輕浮孟浪,幾十歲的老野還敢二婚娶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人,都唔知傳出去是多丟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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