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描述得還隱隱含帶著一絲惆意,靳向東盯著她那雙刻滿認真的眼睛,這樣的直視中竟也叫人絲毫挑不出假意來。
靳向東暗忖,她一面是睚眥必報又左右逢源,一面是八面玲瓏又巧言令色,還有一面是惺惺作態的嬌柔造作……
在面對不同的人不同的景,她總有辦法應對自如。倒令人難以分辨,究竟哪一面才是她真正的底色。
一隻狡狐。
片刻,靳向東目光一收,「還以為你會怪罪我打擾了你們。」
遲漪眼中流光轉動,語調輕輕:「大哥以為我會怪罪,可還是把Len哥支走了不是?」
靳向東只道向她賠罪,態度是彬彬有禮,頗有風度的。
如能忽略掉他那雙濃雲密布的眼裡,帶著海嘯來臨之前的平靜,蟄伏著危機,在她輕輕喊上一聲Len哥的那一瞬,鋪天蓋地籠住了她。
「我可受不起,」遲漪眉心暗展,娓娓敘述:「只是接觸下來才知,Len哥人很幽默風趣,也很懂大提琴,和他聊天很享受。」她停了停,眼波睇向他,意有所指地指控:「不像大哥,總對我冷臉。」
算算時間,她與蔣紹恩結交至多不到兩個鍾,獲得的評價倒是極高。
不過她的話里從來是真假參半,仔細追究破綻百出——『很懂大提琴』他只看得明某人拉琴時的興味索然。
靳向東沉默半晌,往前一步,兩人間的安全距離驟短,春夜的風冷颼颼。
「需要的話,我再叫Len回來陪你?」
「那麻煩大哥叫咯,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請教Len哥的。」遲漪濃睫撲扇,故作天真爛漫地合起雙手禱告:「他真是好靚仔也好紳士的。」
她是故意的。
小動作不斷,餘光不停窺視著身旁男人的細節反應,也不忘借踱步與他錯開距離,以免讓他太早看穿她強裝氣定神閒而藏起來的十分惶然與急張拘諸。
「遲漪。」他的聲線徹底沉下去,一把扣住她白得晃眼的手腕。
遲漪驟然重心失衡驚呼一聲,由他的力牽引著整個身體趔趄傾斜,靳向東一手扣住她的腕一手自後隔著薄薄的衣料掌住她整片後腰。驚魂方定,遲漪另一隻手急切去抓男人的西服前襟尋更安穩可靠的支撐點,指腹摁過熨帖得一絲不苟的昂貴面料揪出一道道摺痕,弧度像極水面上一圈圈漩渦。
她深呼吸:「……好險。」
遲漪濃睫輕扇,視線划過她緊攥著他西服的手,一點點松下力道,掌心微濕地摁擦下去感受到他隔著面料的身軀熱度,方經驚險的身體還熱,又一點點繼續升溫。
靳向東喉間微動,燥意漫浸胸臆,只分秒,他便將這股心浮氣躁壓下去,再窺不出任何情緒波瀾。
「站穩了嗎?」
遲漪點點頭,卻並沒有放手意思。
見此,靳向東便將掌在她後腰處的手撤離。只是剎那間,遲漪虛掛在肩頸上的披肩也隨之曳下,月光瑩亮,少女的膚感如一塊質感極佳的羊脂玉,只是輕輕擦過,她後背鏤空處如電流划過霎時僵直,而他指間避無可避的沾上她的餘溫,沒了阻隔,遲漪身上的花果香絲絲縷縷浸入呼吸間。
頃刻間,他心猿意馬游離在這冷沁夜色。
大片的肩頸皮膚裸露在這昏芒春夜裡,若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遲漪今晚是決計不會選擇這身禮裙的,更多的後悔湧上心頭。她秋瞳抬起,凝向他時裡面融著化不開的水瀅,玉似的耳垂也因惶窘洇紅。
「我——」她想解釋的話收住了,眼眸睨他:「大哥為什麼總是不能提前與人說一聲。」
這種時候,她怪罪他也足夠理直氣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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