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麼?」
遲漪用力僵持著這彆扭又詭異的姿態,語氣十分不自然:「我感覺我答應得太快了,我現在有點反悔了。」
「你反悔的是哪件事?」靳向東不願用力將她攥疼,一句一字也只在低緩平述,唯獨垂眸注視她的那雙眼睛,沉靜厚重下瀰漫著化不開的灼熱:「要我幫你數一下啊?是指在香港跟我回家那天晚上,還是你想說是發生的所有,都不是你本意,都是意外都該忘記。」
「這其中也包括你吻我,所以你屢次都想掉頭跑,對不對。」
遲漪在這樣的注視下,意識鬆懈到薄弱,濃睫微斂的瞳仁里泛起動容,肩胛被他溫暖寬厚的手掌輕力裹住,他的力帶著她的身體轉過來走進傘下,源自他身上那縷纏綿的暖意一下阻斷了外間風雨。
「遲漪,你敢不敢有點出息。既然不想,為什麼不直接拒絕?」話到這裡,他停頓了下,抬指去觸碰她還是低低垂著的臉,女孩精巧的下巴被他輕輕抬起掌落於虎口處,動作輕到像情人之間的呢喃纏綿,四目交匯,在看清楚她臉時,靳向東猝不及防地微愣兩秒,才又恍然大悟般地想通什麼,他鬆了口氣,眼底泛起極淺的一層笑。
「怎麼搞成這樣?」
遲漪腦子轟隆隆一聲雷劈下來,花掉的妝面也遮不完她紅透雙頰,她的雙眸浸漫雨霧,有些慍赧:「……是cosplay啦。」
「抱歉。」他鄭重其事說。
「這樣出現一定很醜……」遲漪喉嚨湧起澀意,「大哥笑話我吧。」
靳向東這才深深打量起她的臉,雨水打濕的眼線暈染開,原本就濃烈的妝感顯的斑駁,談不上好看,但她底子太好,即便如此也只能算得上……一隻艷麗的女鬼?
先前那點因她躲避的躁意在胸腔里消散殆盡,才得以舒展氣息。
靳向東點頭:「算不上丑,但也談不上美觀。」
遲漪眼底原本燃起的一點亮光在聽到最後半句時,驟地又熄滅,她惱火地咬牙說:「就知道……」
「就知道什麼?」靳向東打斷她混亂自檢和她拙劣的想要再次逃避的行徑,不緊不慢道:「我來見你,不是為了你所謂的看笑話,還不至於這麼無聊。至於為的是什麼,我在想,我已經提醒過你不止一次,到底是你真這樣遲鈍不開竅,還是你根本是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又或是——」
男人居高臨下逼視著她,「如你所說,是你現在反悔了。」
他一字一字語調平緩到近乎涼薄,遲漪卻為這最後一句心間一酸。
靳向東停頓下來的這一秒里舒動呼吸,餘光瞥過那雙水霧蒸騰的眼眸,默一息,將這些話點到為止,垂目冷然道:「雨會越下越大,如果不想再次被淋濕,現在跟我走。」
稀薄的每一分空氣都在迅速結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捕網,網紗之外是連珠的雨,網紗之內籠罩著他們。
第20章 20# 我只怕你最後輸不起
跟他上了車, 窗門緊閉著,不聞絲毫風雨聲。
遲漪低頭拿著鏡子和濕紙巾擦拭臉上殘妝,沾了水的妝面意外服帖, 擦掉部分凝得黑乎乎的睫毛膏,眼皮那一圈依舊斑駁。
沒有卸妝水, 她皮膚又偏敏感,用力後搓紅了大片, 光斑落下來照在那一面小鏡中顯得更駭人,更像只暗夜女鬼。
靳向東眸光瞥過女孩,她雙肩微耷,情緒下沉著, 想到剛才的那些話, 靳向東微斂眼睫, 冷峻的側臉陷在陰翳下,情緒難辨。
爭執狠話後的沉默, 更像是兩人在較勁。
遲漪卷翹的睫毛輕輕在翕動, 其實她也有認真去想他說的那些話,揣著明白裝糊塗嗎?其實不然, 她知道靳向東對她不同,她一點也不遲鈍, 儘管沒有戀愛的經驗, 可她見慣了遲曼君身邊那些男人的眼神——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和看女孩的不一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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