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夜,涼風料峭。
遲漪半架起陶西的身體,站在街邊用Uber打車,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點碰見靳知恆。
這個位置屬於抽菸區,靳知恆眼眸含笑,走過來遞給她一支煙,「好耐冇見,Celia妹妹。」
算一算,距離五月在澳門,原來已經過去半年多了。
遲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慢悠悠說:「我戒菸了。」
其實搬出來之後,又抽過兩回,但她就是不想接下這一支。
「真稀奇。」靳知恆收了煙盒,抖一抖指尖煙段,那雙桃花眼笑起來總顯得浮浪又多情,「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們文學院的聚會上?」
「那是你的事。」
「遲漪,那你知道大半年過去,遲姨為什麼一直沒有聯繫你的原因嗎?」
扶著陶西腰後的那只手臂驟然顫動了下,遲漪不動聲色地別過目光,咬緊了下齒,街燈照著她的臉龐,神情異常冷然而銳利。
「你問題很多,你應該去寫書。」
靳知恆把她現在牴觸的所有反應都收在眼底,這個壞人其實不一定非要他來做,只是真相是瞞不住的。
說不清為什麼,他心裡僅存的一點憐憫告訴他,他不希望遲漪成為第二個陳秋溶。
靳知恆深呼吸,「我這個人雖然是不怎麼靠譜,也不怎麼討喜,卻也沒有刻意惹人嫌的怪癖。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那天晚上,他來御園接你,我都看見了。」
「我想,這麼久過去了,現在也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了你們的事情。還有遲姨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太好……」
肩上的陶西緊靠著她難受地呻了聲,遲漪脫了風衣籠在她肩上,考試在即,醉酒感冒會tຊ很難受。
手袋一震,是Uber上打的車已抵達上車點,她抬睫看一眼靳知恆,「她現在是別人的親人,我不想知道,走了。」
「遲漪,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早晚會知道。」靳知恆的聲音輕淡到近乎一種漠然,揭開了這一頁早被墨水浸透的紙張,「就好比,你其實最清楚不過,你和大哥早晚會面臨分開,有開始就有結束,這就是你們命定的結局。」
「你再如何擅長逃避,也逃不了一輩子。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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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院考試結束,距聖誕節還有5天時間。
陶西這段時間精氣神尤為亢奮,每天第一要事就是約她出門吃飯喝酒。兩個人從堅尼地城的一間新開業的清吧打卡出來時,夜已變作濃黑一團。
密雲壓鏡,明日應是個暴雨天。
清吧離街區還有一點距離,兩人往前走幾步,到了街邊打的士。十二月,香港聖誕氛圍已經足夠濃郁,霓虹街燈,街邊路欄,一些牆壁……都布滿了聖誕元素。
維港的海風輕輕刮過,原來苦夏熬過去,冷的感覺堆了滿身。
今晚點的那間清吧推薦餐單上的肉桂熱紅酒,陶西喝了半杯,就到微醺狀態,她搖搖晃晃站在霓虹燈光里,仰臉,凝注著遲漪的面容,笑容好天真,「Celia,你那天說得好對喔。我後來還是找人打聽了下,工程學院那個學長,他是個頂級富二代,有錢人的私生活好亂好亂的……髒男人,果然配不上我。」
遲漪伸出一隻手,借她扶穩,然後聳聳肩:「對唔住啊,不小心擊碎了你的少女心。」
「可惡!有錢人真可惡!就不能檢點些嗎!髒男人真是要不得!」
遲漪伸手往上,捏了捏她有點肉感的臉頰,手感果然很好,她樂呵呵附和:「有錢人可惡,髒男人要不得。」
陶西用力點頭,吐出一大口摻雜著酒氣的呼吸,醒了下神,眨一眨惺忪的眼,又盯著遲漪,想一想問:「對哦,Celia,為什麼你每次都喝不醉呢?酒量,是天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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