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把自己封鎖在一切所有消息之外,不聞不問有關他的一絲音訊時;
已是一場盡入彀中的無解困局。
遲漪睜著睫,望窗里灑滿的晨光,終於說出口:「就算我們抵擋住了流言蜚語,抵擋住了所有高舉反對旗幟的人,那些相抗的力氣也是會耗盡的,那時候怎麼辦?」
Sarah終於弄明白了一直以來將遲漪囿於其間的,她卻不敢承認的事,是那一線相連的倫常。
「你封鎖了你和他之間所有的關聯,是否也一併遺漏了另一件事。」Sarah說:「你以為的橫亘在你們之間那塊挪不動的巨石,其實已經沒有了。」
遲漪緊緊盯著眼前這一片窗面,腦海里有畫面飛快閃動,驟然浮現出上個月手機里那一通通未知來電。
也許是骨肉血脈之間的那一點點連接,在Sarah告知真相之前,她似乎預見了一個可能。
「上個月,靳家小兒子沒了,先天性心髒病手術失敗走的。聽我堂哥說早產兒本就容易夭折,他剛滿一歲時就毫無預兆地發作過一回,好不容易鬼門關里闖回來,現在又要把命還回去了。」
遲漪離開香港前,靳知恆告訴過她,那孩子大名叫知延,小名叫十一。
一直到徹底離開香港那一刻,遲漪心底莫名生出一種滲透身體的蒼涼。
這些年,她與遲曼君是處在音訊隔絕的狀態里。她以為遲曼君汲汲營營這麼多年,終於得到應有的一切,卻並沒想到,會在五年後等來她這一生的結局。
靳仲琨是薄情之人,遲曼君的兒子死了,她在靳家再無倚仗,也再無貢獻可言。
在這幾年間,他被長子逼得舉步維艱,於是在孩子葬禮的第二天,靳仲琨便決心要遲曼君簽下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又為封口以免後患,把人送至洛杉磯的一間療養院裡鎖著。
對外是妻子承受不住喪子之痛,精神失常,只得送去治療。
而真相只是,他們半路夫妻,本是各謀己利,利散則人散罷了。
「世事無常。Celia,我們始終得面對,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天生就能具有母愛的。她不愛你,並不是你不夠好,你不值得被疼愛,人總在失去中得到,也有人為了能夠愛你,而不計一切來到你面前,等著你打開那扇封鎖已久的門閂。」
這通電話得以收尾。
遲漪握著黑屏的手機,怔怔坐在窗前那張灰色沙發上,一夜未眠使得她用力張開眼睫望窗外那一片湛藍天空時,瞳孔澀痛,淚輕輕溢出來划過兩腮。
中午吃過一份沙拉,遲漪把第一版稿子修改完畢後,先發到了卡爾文的郵箱裡,等待審稿。
當天下午,Sarah在紐約的工作行程全面結束,給遲漪發了消息說了要離開時,遲漪忙放下手中一切,趕去機場送她。
兩人微笑作別,走至臨近登機口位置,周五機場是一派茫茫人海,Sarah忽而頓步,目光往那一片熙來攘往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似在尋什麼。
身旁有助理喚她,Sarah飛速收了情緒,笑著往前走。
遲漪纖眉微蹙,旋身之際,瞳孔一震,看見了人流之中向她們衝過來的一道高大身影。
will抱著一束盛放的鮮花,擠過人流,神情焦急而慌亂地呼喊著Sarah的名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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