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把我當什麼?!」冰兒不由咬牙,看著前面一匣銀子珠寶,她冷笑一聲捧在手中,「好,既給我,我多謝了!」福晉覺得冰兒辭氣不對,見她捧著匣子朝外跑,不禁又驚又怕,忙踩著花盆底趕了上去。
冰兒怒沖衝來到門口,見英祥的臉色由喜悅轉為驚愕,也不理會,只管把匣子往他懷裡一送:「你額娘看著我像貪財不要臉的娘們兒,見你是個小王爺,就趕緊地往起貼,這我也不敢辯駁!錢財你替我收好,我看著銀子眼睛可會發光!咱們就此別過,再也別見面了,你最好娶個郡主公主的,好光耀門楣!」說罷,也不待英祥反應,拔腳到自己的馬前,緊緊鞍韉,跨上去飛身走了。
英祥本能地捧著匣子,聽了冰兒這麼一大套的排揎,腦子裡只是嗡嗡的亂響,還沒弄出個所以然來,便見冰兒已在十數步之外了。他要緊丟了匣子去追:「你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我究竟哪裡開罪了你?……」突然聽身後母親一聲斷喝:「你給我站住!」
英祥雖然嬌縱,但還是很上規矩,立刻收足不跑了,心裡也慢慢悟過來定是冰兒與母親有了齟齬,十分難受,臉上便帶了「不然」的神色出來,背著身,蹭著地,只不作聲。
福晉緩了聲氣,對英祥道:「你到裡面來,我慢慢和你說清楚。」
英祥的胸口一起一伏,挨蹭了一會兒,低著頭跟著進了房。小丫頭則在屋外收拾好冰兒扔掉的匣子,依樣送了回來。英祥眼睛一瞥,見一匣儘是銀兩珠翠,便知道事情大概了,忍不住就要發作:「額娘是拿這些去埋汰人家的麼?」
福晉卻好整以暇地啜著茶,瞟一瞟神色不定的黃媽,又瞟一瞟氣鼓鼓的英祥,終於道:「你不要跟我犯急,我先問你,你和這位冰兒姑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回稟過額娘了!」
「是呵,聽你說的,不過是發乎情,止乎禮。」福晉又喝了口茶,用腋下繫著的手絹擦擦嘴角,瞥見桌上的《木瓜》詩,突然厲聲道,「我就沒瞧見人家對你有什麼情!」
英祥正是大不服氣的時候,一別身道:「原是額娘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的!」
福晉一拍椅子扶手道:「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你年紀還小,正是該在學問武藝上巴結的時候,沒的學了那些紈絝子弟,只在美色上巴結?!你阿瑪是這個毛病,我看你也是這個毛病!」她頓了頓,見英祥沉著臉不作聲,又道:「退一萬步,你和那冰兒真的成了,你準備把她置於何地?」
英祥抬眼看了看母親,好一會兒方說:「我沒想這些……就算成了,也要看她的身份……」
「是呵,」福晉道,「她若是出身微賤,開臉給你做姬妾,將來你正娶的時候,人家好人家姑娘要不要猶豫?將來妻妾間豈沒個饑荒?她若是出身大家——當然我覺得不會——你怎麼娶她?找媒人說你們自己好上的?不怕丟死他們家的人?她是旗人姑娘,都要參加選秀,萬一選上了,到時候你又撕擄不撕擄得開?再說,你是郡王長子,有身份有爵位的人,皇上新下了嚴旨,宗室皇族的女兒都須指配蒙古,你便在指婚之列,到時候你好抗旨他娶?還是委屈把她娶進來當妾?你想想!」
英祥覺得母親的話有道理,但一想到冰兒那雙又活又亮、俏皮可愛的美目,心又是一動。少年情愫最為甜蜜也最為珍貴,怎麼放得下呢?福晉見他神色變化不定,忽而微露笑意,忽而愁眉不展,忽而似乎明白了,忽而又有不忍之色,心裡也是微微一痛——誰無少年時!福晉只是柔聲道:「別多想了,過一陣自然就好了。昨晚你阿瑪跟我說,要帶你歷練歷練,也是在那些貴人眼裡留個印象,總對你將來有好處——你不要露這種臉色,我知道你是名士派,不希罕這些,但咱們薩郡王家希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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