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迫不及待地套上衣服,掙扎著要往外跑。
「那可是雪!」她激動地說,「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
萊安將斗篷系好, 「……好了, 你可以去玩了,但不要在外面待太長時間,衣服濕掉很容易著涼。」
「知道了。」時安迫不及待地掙脫他的手,拉著賽琳娜一起向著門外奔去。
鬆軟的積雪已經被踩得嚴嚴實實, 通向城堡的路上的已經被剷平, 方便馬車行駛。而無人涉足的地方仍舊保持著乾淨的白色。
時安握起一捧抓在手裡, 獸皮做的手套笨拙地彎曲, 鬆散的球體落在了地上。她乾脆摘下了手套, 直接去抓掉落的雪球。
賽琳娜:「您的手會被凍傷的。」
「沒關係,」時安信誓旦旦, 「只是玩一小會兒, 不會出問題的。」
剛入手是刺骨的冰冷, 時安習慣了它的溫度,竟然也逐漸麻木了。血管膨脹使得手掌變紅,她手心的溫度使得雪不斷地融化, 沾濕了袖口的毛邊。
被壓結實的雪和平鋪的雪也不太一樣。手心的晶瑩無比,似乎馬上就能變成像是水晶球一樣的質地;而沒有被她糟蹋過的雪面則像是一條銀色的綢緞,在沒有溫度的日光下閃著碎碎的光澤。
時安看得入了迷。
不知梅賽德的雪和月是否出自同一位神明之手,同樣純潔無瑕, 不沾一絲風塵的氣息,生來就應該被捧在高懸的山尖, 成為被吟遊詩人詠唱的奇蹟之一。
萊安的盔甲卻更勝一籌。
不知他是怎麼處理那身看起來很容易弄髒的盔甲,每天都亮到反光, 時安有時候會偷偷用他來照鏡子,被發現了也只不過是一句不輕不重的抱怨。
輕浮的白銀在他身上和諧無比,像是踏碎了一切殘忍的惡念,只帶著凍結感官的霜雪來到她的面前。
厚重的盔甲在雪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雪面的光讓他看起來更加閃耀。
他似乎又要出門,副官替他牽著那匹能燃起鬼火的戰馬。
萊安很早就看到了時安,但沒有過去打擾,直到他眼睜睜看著時安摘下了她的手套。
「請等一下,」儘管他仍然分神去聽副官說了什麼,然而視線卻集中在了時安身上,再也無法聽進去一個字,「我需要離開一會兒。」
「請便。」副官拍了拍馬的脖子,微笑著說。
萊安大步朝著時安走來。
少女的眼神有一瞬間飄忽,馬上將手背在了身後,依舊緊緊攥著那塊冰坨子不放。
「我看到了。」萊安伸出手,彎了下手指討要罪證,「給我。」
時安依舊嘴硬,悄悄往後退了兩步:「我手上是空的哦,什麼都沒有!」
萊安依舊步步緊逼:「你該回去了。」
「才不要!」時安猛得將雪球擲出,砸在了他的頭盔上,笑著往後跑:「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再玩一會就回去。」
她的笑聲恣意張揚,順著風飄出去好遠。萊安僵硬了一瞬,被她挑釁的舉動激起一點衝動的怒意,上前捉住她,從背後將她禁錮在了懷裡,胸甲硌著她的背部,時安的雙手被他單手握住反壓在胸前。
「小姐,惹怒我的下場是很糟糕的。」
「糟糕在什麼地方?」
萊安沒有回答,將人放在地上,很快地將手甲在她脖子邊上貼了一下。
時安被凍得面目扭曲,「你真討厭!」
「是嗎。」萊安不可置否,他輕笑了兩聲,掰開她的手,熟練地從她的兜里掏出手帕擦乾,再拍掉她身上的細雪,「看來我還是有一點被你喜歡的,不然早就沒有還能討厭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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