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照顧照顧生意,定了十壇雄黃酒。
丁老闆笑呵呵收了粽子和銀子,跟他說:「陸老闆越來越大氣了。」
陸楊哈哈笑起來:「老哥哥別笑我,我這都是要送的禮,要是不夠,我還來買。」
丁老闆知道他交友廣,官差認得,富商認得,夫婿在讀書,恩師得拜會,還有私交友人,真要這樣送,十壇酒肯定不夠。
但人有親疏嘛,也不是每一家都是好交情。他看陸楊臉嫩,雖然會做人,到底年齡小了些,兩人交情不錯,這半年多相處下來,各處都好著,就給他提了個醒。
「手頭闊綽了,朋友就多。你掙點銀子不容易,家裡還有個書生郎吃銀子。給人分個三六九沒事,過日子麼,太要臉面就得吃大虧。」
陸楊聽著心裡暖呼呼的,只跟他說:「放心吧,我摳摳搜搜的,一般人我還捨不得送呢!」
這頭嘮兩句,陸楊再回家,就能趕馬車去新家了。真是屁股都沒坐熱,就到處跑。
謝岩摸摸他腦門,都冒汗了。
「一點都不知道偷懶。」
陸楊把他的汗巾拿來用,「自家的事,有什麼好偷懶的?偷來偷去,都是我們家的。」
房子他提了意見,定下前,把一些麻煩的宅院都排除了,餘下幾個處,條件相差無幾,他看位置定的。
距離私塾有一刻鐘的距離,距離鋪子有個一刻多的距離。
一般臨街的房子,都會開個鋪面。比如他們家的小鋪子。
他特地選的民房,過了街道,要往裡走兩個小巷子。院門一關,就能過自己的小日子,前屋後院都沒門臉,做不了生意,很清幽。
附近住著好幾個書生,跟他們家情況不一樣,這些書生是合租的。兩家、三家租個屋子,自家媳婦夫郎跟過來陪讀照料。平常會做一些漿洗的活貼補家裡,再有空閒,就納鞋底。
縣裡住著,竹編草編不方便。他們取材不易。
馬車駛入巷子,好幾個鄰居出來瞧熱鬧,陸楊都笑眯眯跟人打招呼。
到了新家門前,他們下馬車,齊齊看向院門。
泥磚搭的院牆,配著木質的門。
門板舊了些,有些坑坑窪窪的豎條條。兩隻生鏽的門環被磨出斑駁痕跡,不見鏽色,掛一把長條鐵鎖,把門關著。
不是過年,門前沒貼對聯,可能是羅家兩個哥哥拿來的,他們在門上貼了福字。
鑰匙在趙佩蘭那裡,她從荷包里拿出來,遞給陸楊。
陸楊喜歡管家,也很尊重長輩。
新家的鑰匙,給娘管著。
他把鑰匙推回去,笑嘻嘻說:「娘,你快開門,我們進去看看!」
謝岩也催她:「娘,快開門,我還沒來過,都等急了!」
趙佩蘭被他倆左右攙扶著到門前,笑著拿鑰匙開鎖。
年初的時候,她交出一把鑰匙,把村里那套令人傷心憤怒的宅子交出去賣掉。現在他們在縣裡,也有了一個可以安身歇腳的窩。
雖是租賃的小院子,走進來卻感覺頭頂有了一片瓦,足以遮風擋雨,讓人心裡安寧。
陸楊特地要了大一點的院子,以後兩個爹或者弟弟和黎峰來縣裡,都能到他這兒住幾天。
這房子也果真大,在民居里規格到頂了。
進院有一條石子路,直直往前一段,蜿蜒開叉,把路伸到東西耳房。
這條石子路被鋪得像一棵茂盛的大樹,到主屋外頭,門前一片路都鋪了石子,有些緊湊,有些稀拉,像陽光透過了樹葉縫隙,留出了一星光亮。
謝岩進來就贊了一聲:「好雅致!」
這房子大,大就大在耳房了。
進院三間房子合圍,東西耳房各有兩間屋子,主屋分隔兩邊,也是兩間屋子,灶台搭在了堂屋,一牆之隔,就是土炕。
一家人先去主屋看,家裡乾淨齊整,家具舊了些,還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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