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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官復原職,將該提拔的人都提拔上來,重整了禁衛軍。朝中許多官員見我得勢,紛紛來巴結攀附。先前我被貶時門庭何其冷清,如今,府上又恢復了當年爹還在時的盛況。但我暫且無意去經營這些,只是將我縮在府上做留巷候時來拜見過的那些人見了一見,謝過他們當時感念。

我獨自去為老頭子掃墓。此時已是深秋,但是墓前並無雜草落葉,想必管家經常來看他。我跪在墓前,沉默地摸著他的墓碑,眼睛一陣陣發熱。良久,我才低聲向他說:

「爹,我回來了。那天你讓我去那廟裡抽籤,卻給我一個兇險的啟示。我明白,你是想讓我知道,日後的路會很難走。但是老頭子,你放心,再難我也會一直走下去。女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說罷,我重重地拜了三拜,起身離開。

秦信升任了御前侍衛總管。他失了手指,武功廢了大半,好在有隨我奪回遺詔的功勞,能鎮住下面的人。但他自己總有些沮喪,加倍地練功,以期自我安慰。柔麗這些日子倒是很安靜,沒了先前鬧騰的勁兒,大概是憂心母國局勢所致。

為了讓秦信安心,我住進了侍衛司,同從前在東宮時一樣和他朝夕相處。

在宮裡來回,我偶爾路過東宮,總是恍神。

這些日子,皇上時常召見我。說完了公事,便屏退多餘的侍從,只留下我一個。他說:「遙兒,你陪陪我。我們許久沒有共處,你向我講講,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時候,都發生了些什麼。」

他還留存著從前的習慣,私下對我從不稱「本宮」或「朕」。其實我應該問問他為什麼,可我只是假裝沒有察覺。

我想,從前我們多少有過曖昧。哪怕是我一廂情願,他逢場作戲,也總是有。可那止於曖昧。如今,我仍然很自覺地不去點破。

說來,我從九歲那年進宮起就喜歡他了。他那時十八歲,風華正茂,是我見過氣度最雍容,相貌最俊朗的男子。那時候他拿我當小孩子。有一次,我練武不慎割破了指頭,鮮血直流,剛巧被他撞上。

他便蹲身在我面前,捉住我的手溫聲道:「當心,不要動。」又回頭使喚下人快些取藥箱來。

我瞧著他安慰的笑臉,感到很奇怪。因為於我而言流血受傷實在是常事,未曾有人這般小題大做過。於是皺著眉故作老成:「太子殿下,這是小傷,不礙事。我要是連這都怕,日後拿什麼來保護殿下?」

他揚唇,用修長的指點我的鼻尖:「既如此勇敢,那便願我的小白五爺快快長大了。」

之後,他依舊叫人為我細細包紮好,說:「遙兒要保護我,先保護好自己才是。」那時,我的心便很懵懂地動了一動。

我從小在一群粗人之間長大,連我的丫鬟都能單手抬缸。稍微文雅點的人,大家都嗤之以鼻,說他娘們兒唧唧酸氣沖天。突然有這麼個人,舉止絕不粗魯,聲音也平平穩穩的,但竟很有男子氣概。這讓我對這個世界多少改觀,第一次覺得有些舞刀弄槍的,真是大俗人。

所以我那時候開始就很嚮往他,很想與他親近。這和豬八戒想親近嫦娥的情感實是一回事。

我在東宮的前幾年,太子將我當男孩看,所以真是我一廂情願。後來,卻慢慢地起了微妙的變化。

太子先前有婚約,與他母妃兄長的獨女,從小便定下了。姑娘本該在十五歲時入宮,卻染了病,耽擱下來。貴妃娘娘不願他先納妃,怕搶了自己侄女兒的風頭,便等著著姑娘病好。沒想到,一等就是四年。等到太子二十三時,姑娘終於有了起色,各處開始準備納妃事宜。

那段時間,我整日悶悶不樂,對誰都是兇巴巴的,在太子面前也常常一言不發。終於有一天,他趁四下無人突然抬起了我的面具,而後笑出來:「果然臉色陰得可以。誰又得罪了我們鐵面大人?」

「那些四處布置的。」

「哦?無妨,待我大,一切都會停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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