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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恃寧突然哭起來,大哭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裴煦不知道他是在為年幼時爭奪玩具道歉,還是少年時一同做伴讀時的無禮言辭道歉,因為什麼也無所謂了,早就不在乎了。

他知道周恃寧只是人比較笨,但好在做事直來直往沒什麼壞心。

「表哥,別哭,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裴煦因為病痛臉色蒼白,「我還有事要拜託你。」

「我只有昇兒這一個孩子,我走之後,還請表哥幫我照顧他,善待他……」裴煦眼睫垂落,打下一小片陰影,「陛下事務繁忙,可能會顧不上孩子,勞你多陪陪昇兒,別讓他那么小,一個人……」

周恃寧應下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也日復一日虛弱。

周恃寧急得團團轉:「怎麼又吐血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裴煦笑了下:「大概是我命當如此,別為我傷神了。」

「你還笑得出來,你痛不痛啊?」周恃寧胡亂擦掉眼淚,眼睛哭得腫起來,「你要是實在難捱,就別等他了,等他回來你還要多痛那麼久……」

裴煦搖頭,固執的盯著某個方向:「再等一等吧……」

他沒有白等,他見到了姬元徽最後一面,然後再也撐不住,像片枯葉從枝頭輕飄飄落下了。

記憶混雜在一起,顛倒錯亂。裴煦站不住,撐著身子胡亂扶著椅子坐下,頭暈目眩眼前天地都在倒轉。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終於從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混亂中勉強抽身,他看到夕陽下有人踩著碎光朝他走過來。

「怎麼了?」姬元徽遠遠一眼便發現了他臉色不好,加快步子走來朝他伸出手,「哪裡不適?」

裴煦握住了朝他伸來的手,望著他的眼睛搖頭:「沒事,只是有些頭暈。」

姬元徽發覺裴煦的眼神有哪裡變得不同了,這種成熟哀傷的神色,不是眼下這個年紀的裴煦所持有的。

十九歲的裴煦像一隻被暴雨打濕翅膀的小鳥,一顆青色的尚未成熟的果子。他常常不安,慌亂,急切需要安撫。

可眼前的裴煦目光沉靜,長成的羽翼抖落了昔日年幼時的驚慌,就算哀傷也很平靜,帶著一股千萬次反抗都失敗了的無能為力。

姬元徽心頭一顫,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裴煦看著他的神色,一眼對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他眸光深深望著姬元徽,神色溫和問道:「殿下,後來可有人似我?」

是真的,全部想起來了。

姬元徽來不及分清自己心頭是什麼感覺,搖頭答道:「才如君少。」

他從不覺得有人能與裴煦有分毫相似,但裴煦已經問他了,那他只能說後來就連才能與你相似的,也很少很少。

「只得夢裡逢君笑,殘夢醒,方覺天光曉。」

第47章

他們回到隴西後不久, 張定光便派人向各州郡縣散布消息,皇帝是被姬淙逼宮篡位而死,而姬元徽才是那個手握遺詔的正統繼承人。

消息傳播得差不多之後, 姬元徽出面請出曾經在崇文館任教時教過先帝的老先生證明遺詔確實是先帝字跡, 又差人通知各州, 從前他們是被人矇騙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若是仍然不知悔改助紂為虐,那不久之後他就要舉兵向東征討。

與隴西臨近的幾州沒什麼反抗,望風而降。

但京畿幾州並沒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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