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狗都知道挑軟柿子捏,白硯被狗吠嚇得臉色蒼白,生怕它咬過來,畢竟那森利的牙齒在月下泛著幽光。
「辛…辛。」白硯向辛梁星求助。
辛梁星覺得他把自己的名字叫的好奇怪,鐵鎖敲在搭扣上,發出叮噹聲響,辛梁星推開門,不準備理會身後的人和狗。黃狗半伏下背,弓做進攻狀態,尾巴僵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白硯咬過去。白硯惶恐的,嗓音飆細,叫道:「辛梁星!」
過於悽厲的一嗓子,叫的辛梁星回了頭,就著朦朧月色看他顫抖的模樣,軟弱的好像誰都能欺負他,包括一條狗。
「麻煩。」辛梁星說的小聲,朝他走了兩步,白硯見他肯過來,慌著往他身後躲。黃狗呲了呲牙,到底不敢咬高高大大的辛梁星。
人被引到自己家,黃狗還沒走,不明白它怎麼就盯上白硯了,辛梁星半闔眼皮,突然沖黃狗嘖了幾聲,叫狗過來,進家門口,給它掰豌豆餡兒吃。狗見有吃的,尾巴直搖,趴在地上吃的爽快。白硯被嚇得不輕,往後退了幾步,退到辛梁星家種的香椿樹跟前,離狗遠遠的。
辛梁星給狗吃兩口,自己再吃一口,蹲在地上好像在笑。狗吃飽了,拱著他指尖討好,尾巴搖的歡快。
白硯站在樹下看辛梁星背部彎出的線條,天黑的將將能看出個影兒,潑墨似的一道肆意的形,斂起時有著人畜無害的溫和。
幾口吃的,就把狗劃到自己陣營了,辛梁星起身拍了拍手,狗跟在他腳邊,和他一同向白硯走去。白硯心裡發緊,辛梁星過來可以,狗過來不行。
「怕…怕狗,別過來,行不行?」白硯發問。
辛梁星問:「你結巴什麼,真有那麼怕?」
白硯抓著褲縫,揪的褲管隨他動作提了提,露出一截腳踝,白的在暮色中一眼就能叫人看見。辛梁星視力有那麼好,看見了,那踝骨跟姑娘的一樣細。他踢了踢黃狗的屁股,抬下巴示意狗去找白硯。
驚魂夜。
填飽肚子後的狗依舊可怕,白硯背抵著香椿樹幹,顫巍地,向辛梁星求饒:「辛梁星,我好怕,求求你。」
他跟那些欺負自己的人又有什麼區別,白硯眼睛濕濕的,不敢走,等待命運的尖牙咬向自己。辛梁星卻在半道開口,叫著:「大黃,過來。」
狗猶豫的,又通人性的向他跑去,辛梁星彎腰拍了拍它的背,攆道:「吃飽喝足了,還不走?」
又是百轉千回的彎彎調調,白硯聽在耳朵里,心想他對狗都比對自己好。
狗戀戀不捨的跑遠,辛梁星到井邊打水洗手,邊揚聲問:「還不走,準備在我家待到什麼時候?」
白硯踟躕著走向他,把醬菜放到石板上,玻璃瓶底碰出清脆的響聲。井邊涼絲絲的,深深的井水映出一泓月,波瀾四起,晃晃蕩盪。南風襲過,香椿葉簌簌而響,孟春的夜開始變長。
「借我根棍子可以嗎?」白硯小心翼翼的問。
辛梁星甩干指尖掛著的水珠,說:「我家沒有棍子,只有木杴。」
只有木杴上頭那根光滑包漿的椴木棍,那個好重,沒辦法用來防身,只會是累贅。白硯猶豫了,天已經黑透了,青天白日裡都會被人扒褲子,獨自走夜路更不安全。
辛梁星好心道:「要不把我家菜刀借你好了,聽說隔壁村的殺人犯跑了,正四處逃竄呢,你可小心別遇上。」
白硯被他說的打了個冷顫,細細的音抖著,窩囊極了,也怕極了,央求道:「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