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厭又瘦了,周離榛摸了摸他的臉:「那天我把他帶走,他就把東西還了,嚇得不輕,只是一個勁兒道歉求饒,別的沒說什麼。」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周離榛又握住了季厭的手,攥在手心裡:「別怕,以後沒人會再威脅你了。」
周鴻安出院那天,打電話讓周離榛去接,周鴻安胳膊骨折,左胳膊還吊著石膏。
住院的這幾天,不能抽菸不能喝酒一點葷腥都沒有,周鴻安感覺自己嘴裡都淡出鳥兒來了,一回去就拉著周離榛要喝一頓,擺擺手讓廚師去廚房做飯,回來的路上他們特意從菜市場路過,買了不少菜。
「二叔,晚飯我就不吃了,」周離榛沒坐,又說,「醫生說了,您還不能喝酒。」
「一次沒事,」周鴻安癱在沙發上,不用住院,舒服到呼了好幾口氣,指著周離榛,「別走,晚上陪二叔喝一頓。」
「二叔,我那頭真有事。」快到晚飯時間了,他得回去陪季厭吃飯,飯後季厭還得吃藥。
「什麼事都不如今天晚上的事重要,」周鴻安也不再拐彎抹角,「晚上這頓酒,是專門跟你喝的。」
周離榛還是拒絕:「二叔,我那頭真……」
周鴻安瞬間收起笑臉,打斷周離榛:「你不會真以為,310病房裡就那一個監控吧?」
周離榛本來已經轉了半個身,聽完周鴻安的話忽地轉頭,鏡片後的眼底瞬間滑過兩抹冷色,也不再維持表面的叔侄情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周院長,您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周院長,喊二叔,坐那,」周鴻安又恢復了笑臉,指了指對面的座位,「殺人未遂,看來季厭的症狀又加重了,離榛呢,我覺得室外的活動還是取消了吧,藥量也得加回來,一天兩次,一頓都不能少。」
周離榛坐在周鴻安對面的沙發上,兩條腿防禦的姿態放著,手搭在腿上,身體坐得很直。
「二叔,季林風如果知道,我以前的研究成果跟數據都不能帶回來,您覺得,季林風還會繼續投資安康醫院嗎?」
周鴻安胖臉上笑出來的褶子立馬就平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周離榛以前的研究成果帶不回來,偏偏這口氣他只能咽下去,醫院裡現在也只有一個周離榛能拿得出手,但聽著他這麼明晃晃的威脅,那張胖臉氣得抖了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周離榛,你敢。」
周離榛身體放鬆了下來,後背靠上沙發,懶懶開口:「醫院財務緊張,當然了,我是二叔這頭的,自然替二叔著想,沒有特殊情況發生,絕不會故意說給季林風聽的。」
周鴻安穩了穩呼吸,勉強壓下憤怒,軟了語氣:「怎麼說我們才是叔侄,我們才是一家人,季厭那頭,還是你說了算,至於監控內容,我刪了就是。」
周離榛趁機開口:「二叔,季厭可以出院了。」
周鴻安冷哼一聲,沒打石膏的手一攤:「別得寸進尺,大不了你去跟季林風說好了,投資的事我可以另外找人,對了,季厭殺人未遂的監控我也會拿給季林風看。」
周離榛明白了,他這張牌還遠遠不夠分量,坐直了些,笑笑說:「當然還是二叔說了算。」
新的護工路萱一時半會還沒找到合適的,她也知道安康醫院A區病房沒那麼容易逃跑,也就不著急這一時半刻。
但她實在想不通,馮石那樣的地痞流氓,最後離開安康醫院的時候竟然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當然不會相信馮石是在醫院裡被嚇瘋的說法,偷偷派人去馮石家問過很多遍,想知道他在醫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跟季厭有關,但馮石已經說不出完整的事情經過,只是一個勁兒流口水。
路萱特意打電話問了周鴻安,周鴻安說自己前段時間出了車禍,一直在住院,事情經過也不清楚,路萱再追問,他就隨意敷衍了過去。
沒有護工,晚上周離榛也沒回來,季厭一個人吃了晚飯,他沒什麼胃口,吃到一半就開始反胃,跑到衛生間裡吐了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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