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第一面起,就想他眼裡只能容納我一個人。」
「我愛他,比任何人都想讓他快樂,但那樣我會失去他,我不想他的世界裡沒有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很痛苦。」
強制、囚禁、互相折磨,誰都不曾快樂過。
心理醫生搖頭嘆氣:「季先生,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儘快接受治療吧。」
「那他呢?」
心理醫生臉色古怪,看了眼男人身後的老爺子,得到對方的首肯後,無情拆穿:「他早就死了,您別再給自己編織夢境了。」
「不可能,你騙我!他明明就站在我身邊!」
「夠了!」老爺子抬手給了他一耳光,怒吼:「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季家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房間裡陷入安靜,心理醫生無聲嘆息。
***
斜陽照進病房,病床上的人雙眼緊閉,睫毛不停顫動,嘴裡念著以前從未提起過的名字。
病床前昏昏欲睡的人驚醒,猛地起身,認真盯著床上的病人。
季時昱慢慢睜開眼,心臟不適地抽痛起來。
活了二十五年,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生活在書中。是一篇強制愛BE文里的主角攻,把最愛的人關在到處是保鏢的別墅里,邊折磨愛人邊跪地求愛,甚至把名下的股份全部轉給對方。最後毀了季氏,毀了愛人,又毀了他自己和幫過他的朋友。
季時昱閉上眼,頭痛欲裂。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再過不久,他將遇到此生最愛的人,然後就會像書里那樣發瘋追愛,強制囚禁,往後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囚禁這個詞在腦中一閃而過,他皺起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囚禁別人,更為書里的結局走向感到唏噓。
真有這麼誇張?
他覺得就不可能,但又懼怕這一切變成現實。
「季總?」
「季總,您能聽見我說話嗎?」
「您說句話啊,您可別嚇我!」
季時昱偏頭,終於將目光落在說話的男人身上。
關秘書注意到他回神,說:「您腦袋還疼嗎?花盆的事調查清楚了,是住戶家的孩子不小心推下來的,對方兩天前已經來道歉賠償,包攬了所有醫藥費,董事長也說過不再追求他們的責任。」
季時昱能感覺到頭部輕微的疼痛,抬起手摸了摸,摸到了一層紗布,蒼白的手背還輸著液。
「董事長上午來過,中午接了個電話走了,先生和太太原本打算晚上來看您,我待會就將您的情況告知他們。」關秘書露出激動的笑容,「我先去喊醫生!」
關秘書離開了病房。
季時昱望著天花板,回想這次的事,心臟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抓住,痛得他有些呼吸不過來。他在關秘書和醫生進來前,雙臂強撐著身體從病床上坐起身。
醫生走到病床前,彎身檢查他的情況,詢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季時昱垂眼,搖了搖頭,「沒有。」
心裡不舒服,疼痛又空落落的,還有些莫名的後怕,他知道是被這件事影響的。
「我睡了多久?」季時昱問。
關秘書:「今天是第三天。」
三天?
居然這麼久了。
季時昱對時間的飛逝沒太多感覺。
醫生大致檢查了一遍,說:「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問題。」
「陳醫生,您再好好檢查一下,要不再做個腦部CT?」關秘書看向陳醫生,兩隻手敞開比劃著名,「那麼大一個花盆砸下來,砸得稀巴爛,地上全是血,我在旁邊看著都快嚇暈了!」
關秘書目睹了季時昱被砸暈的場面,哪怕兩天過去了,依然沒有從那個驚人的畫面中緩過來。
陳醫生稍稍抬手,示意關秘書安靜,跟季時昱說道:「季先生,季老叮囑過,讓您醒來後做一個全方面的檢查。」
季時昱頷首,「好。」
做檢查的時候,季時昱不自覺念叨出一個名字,他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關秘書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自小聽家裡的安排,規規矩矩完成學業,進季氏盡心盡力工作兩年,直到前兩天,他正式任職為季氏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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