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淵師兄明明一直在教我。」
他站在原地,臉上依然帶著大儺面具,沉默不語。
他教她了嗎?
她又笑道:「阿滿雖然騙我,但有一件事他說的是對的。善淵師兄的劍,確實是三清觀最好的劍。」
不過半載,她的容顏已經比初見時還要更盛,她笑起來的時候,連冬日陰沉的陽光都變得燦爛,像是天地都要為她變得濃墨重彩。
那時他尚且不知此刻的她已經經歷過一次落湖,她所有過往的記憶都隨著那一次徹骨的冰冷而消失,甚至不記得自己母親的模樣。
她向他訴說那麼多,只是因為這些話語,她無人可說,無人能說。
那時的他,只會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木劍扔進劍簍,轉身道:「劍是你自己學的,與我無關。」
他甚至壓了聲音,並未以真聲與她說過隻字片語。
「啊!」身後卻傳來了有些驚喜的笑聲,她仰起頭,看向天穹:「善淵師兄,你看,下雪了。」
……
謝晏兮閉了閉眼。
那個小小的身影與面前的重合,卻又似乎不盡相似。
時隔這麼多年,他心中突然涌動出了一字一句的回答。
他體內有離火時刻灼燒,不冷。
千百遍不夠殺人,但如果持劍的人是她,那便可以。
劍法有很多名字,他已經不記得她問時,他用的是哪一套劍法了。
他的劍太特殊,殺戮之氣太重,練劍時用,殺氣瀰漫,容易傷到她。
他還想問一句。
凝辛夷,落雪後,天氣會更冷,為何見到雪,你卻會如此欣喜?
……
謝晏兮輕輕舒出一口氣,知道自己應該移開目光了,他從不是一個貪婪的人,有些事情,淺嘗輒止已是貪心,再多,未免僭越。
「少東家,這藥性烈,若是疼,還請忍一忍。」黃大夫輕聲道:「這有乾淨的毛巾,咬在齒間,能緩解一二。」
謝晏兮難得溫和道:「不必,黃老直接用藥便可。」
黃大夫還要說什麼,凝辛夷卻突然道:「阿垣,你認出那個蠱是什麼了嗎?」
「並未。」謝晏兮重新轉頭,目光卻不再落在她臉上:「若是宿監使在,或許還能有些許眉目。」
黃大夫上藥的手極穩,接話道:「雖然認不出來,但這蠱之凶,之奇,實乃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此刻回想起來,尤有一身冷汗。只可惜,沒能將那說書人救下來,否則或許還能問問他。」
劇烈的痛從手上傳來,謝晏兮卻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冷聲道:「這蠱從他的心肺吃起,吃到皮肉,已是末期。從他被這蠱俯身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藥石無救。黃老不必自責,也不必太過介懷。」
黃大夫聽完後,愣了一愣:「當真?這世間竟然真的有如此凶煞的蠱?」
「確實煞極近妖,否則也不必請玄監使出手。」謝晏兮道,又見黃大夫憂心忡忡,出聲寬慰:「黃老放心,既然見到,無論是平妖監還是我與夫人定然都不會坐視不理,總要搞清楚這蠱蟲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黃大夫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甚好,如此甚好。非是老夫偏要強人所難,實在是老夫這半生,見了太多妖祟害人之事,而這些事端的開頭,往往便是極小的、極易被忽略的徵兆。若是從一開始就防微杜漸,便也不會死那麼多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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