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兮微微一笑,不知不覺間已經就這樣:「沒關係,畢竟我臭不要臉 。」
凝辛夷:「……」
便見謝晏兮邊說,已經邊靠近了一間屋子,抬指在上面輕扣了兩聲,保持著方才的聲線,溫和道:「姑娘你好,我與夫人來到此處,並非如昨夜所說那般只是路過,我們其實是為了一件事而來。」
他說完這句話,還輕輕捏了捏凝辛夷的手指,意思讓她稍安勿躁。
凝辛夷卻會錯了意,以為謝晏兮是讓自己配合他的說辭,非常不情不願地向著謝晏兮的方向湊了一步。
兩人的衣袖和身影終於都有了交疊,除卻凝辛夷臉上多少有些忍辱負重的表情,確實像是一對年輕且親密的夫妻,否則又怎會時刻十指相扣。
又等了片刻,屋中終於有了聲音,卻是極潑辣的一聲怒罵:「有事就有事,就不能等天亮再來嗎?公雞都沒打鳴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眼看謝晏兮被這樣劈頭蓋臉幾句,凝辛夷眼珠子亂轉幾下,讓自己臉上的幸災樂禍不要那麼明顯。
謝晏兮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輕輕挑眉,再與她的眼神交錯一瞬,看著她驀地移開的目光,忍不住也有了幾分笑意,口中卻道:「請問姑娘,刑泥巴住在哪間屋子?」
凝辛夷驀地睜大眼,用眼神詢問謝晏兮。
就這樣問出來了?不需要再調查一下了?
謝晏兮抬起一根手指,伸向天空的方向,意思也很明顯,是說妖瘴形成在即,怕是等不了那麼久了。
院子裡在片刻的空寂後,驀地有了忙亂的腳步聲。
那嗓音潑辣的姑娘顯然是一路奔來,下意識就想要打開院門,卻又想起了什麼,猛地停住,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只語速極快地問道:「你們見過刑泥巴?他人呢?在哪裡?可說什麼時候回來?可有帶話來?」
謝晏兮和凝辛夷對視一眼。
倒是巧了。
凝辛夷柔聲道:「姑娘先莫要著急,還要請問姑娘與刑泥巴是什麼關係?」
她聲音曼妙,咬字不疾不徐 ,帶著某種能鎮定人心的效果,那潑辣姑娘急促的呼吸果然平穩許多:「不瞞二位,我也姓刑,刑泥巴正是我阿弟。」
說完這句,她倏而住口,少頃,她原本已經平順的呼吸竟然又急促了起來,仿佛在做某種與本能相悖的艱難決定。
漫天黃沙中,刑姑娘似是終於在自己久無音訊的阿弟的刺激下,下定了決心。
雙楠村從頭到尾,一共五十七戶人家,終於有一扇門,悄悄地被拉開了一條縫。
一隻皮膚有些粗糙的手伸了出來,催促道:「進來說話。快點。」
凝辛夷和謝晏兮閃身進去,刑姑娘還謹慎地看了一眼外面,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這才轉過身來。
這刑姑娘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臉頰上帶著雁門郡人常年在風沙下而特有的山紅色,一身清淨布衣,頭髮簡單挽起,插了一隻做工粗糙的榆木木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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