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見阿姐凝玉嬈失蹤後,她作為替代坐上了去往謝家的花轎,鹿鳴山的夜極黑,無數虛芥影魅在暗中窺伺,她心有所感,但周圍都是息夫人派來的人,為了藏拙而不敢出手,千鈞一髮之時,最後還是扮作謝晏兮的善淵趕來救了她。
之後的一切與這一世有不同之處,卻又並非全然不同。
白沙堤之行,她沒有去,而是留在謝府中操持謝府修繕和整理帳本。善淵回來之時,滿身是傷,與她新婚之夜也並沒有結契。
謝鄭總管也沒有死,在她試圖收攏謝家三味藥的財權之時,謝鄭總管曾與善淵密謀一夜,第二日,善淵指責她伸手太長,凝家貪心不足居心叵測,兩人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吵一架,善淵旋即帶著謝鄭總管拂席離去。
她守在謝家,如此不歡而散,即便時常有善淵的消息傳來,她也無動於衷,不管不問,而她與他下一次的相見,已然是在神都的除夕雪夜。
白塔傾圮,神都的火燒了半邊天,她與所有人一起奔逃,卻在回頭的時候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過去她的夢中不斷交錯反覆出現的畫面。
背對著她的身影消瘦卻筆挺如劍,血染濕了他的衣衫,黑髮披散,他一人一劍,以劍氣鑄牆,硬是將那場從玄天白塔燒至百花深處的火阻住。
他的身前,是滔天業火,身後是大徽神都的無數尖叫奔逃的百姓。
他知道,多堅持一息,便是無數條人命,便能讓在乎之人多跑遠一點。
她本應和所有人一起逃,可她到底停住了腳步,怔然看著那道身影。
然後,她開始逆著人群奔跑,她一邊跑一邊泣不成聲撕心裂肺地哭,那樣的悲傷和絕望充盈在她的胸膛之中。
善淵覺察到了什麼,微微側頭,眼神一頓,嘶聲道:「阿橘——快走——」
「別回頭——走!」
他的臉上扣著那張十二龍吞半面大儺面具,面具被濺了半面的血,露出的下巴上也是濺滿的血。
他早已是強弩之末。
她應該頭也不回地走的。
他的一切與她並無關係。
前世的這些記憶里,她與善淵並不多麼熟悉,那些記憶里,她和善淵的相處並不愉快。新婚之夜的冷漠如冰,爭吵之時摔碎的瓷器與滿地的殘羹……就算曾經有過一紙婚約,也絕不足以支撐她這樣不管不顧地向他奔去。
可是夢裡前世的她還是去了。
他以一己之力硬撼火海,想要保護身後的她。可她卻分開人群,向他奔來,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他,喃喃垂淚道:「阿淵,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善淵握住她的手,似是笑了一下:「那就不走。」
她聽到自己在夢裡說:「阿淵,我們失敗了,我們沒能做到。」
火聲與嘈雜聲喧囂如瀑,他的聲音卻輕易地抵達她的耳中。
他摘下面具,眉眼鋒利如出鞘不屈的劍,看向她的眼神卻溫柔如淵:「阿橘,你後悔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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