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場景司空不遲哪裡見過,他一路看一路嘔,凝辛夷掃他一眼,道:「你家虛芥影魅做的事情可比這個殘忍多了,我在王家大院的時候,王典洲的一房夫人腹中也出來過一隻虛芥影魅,她的腦子都被掏空了一半,如今見到的這般,比之可是差遠了,你反倒受不了了?」
司空不遲踉蹌兩步:「誰?王典洲的夫人?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但是我只管控制虛芥影魅,又不管它怎麼出生,也沒見過。」
他又乾嘔一聲,指著一具被妖祟咬開的殘軀:「總不能比這個還可怕吧?」
「有過之而無不及。」凝辛夷淡淡道:「妖祟當面吃你,和邪物開膛破肚食腦而出,哪個更可怕?」
司空不遲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人生中第一次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入夜,依然是司空不遲升起篝火,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一旁,他的傷勢不輕,但好在司空遮確實大方,給他帶的保命之物不知凡幾,凝辛夷毫不留情地將其中最好的幾樣都搜颳走扔給了善淵,剩下的才任憑他抖抖嗖嗖給自己上了藥。
司空不遲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罪,等到一輪藥上完,竟是直接暈死了過去。
朔月。
凝辛夷第一次在這個無光之夜抬頭看向天穹。
雲層厚重,不見星光。他們所選的落腳之處在山崖腰側的石洞之中,呼嘯的長風從洞外刮過,只聽呼嘯,不聞風動。
凝辛夷斜靠在石壁上,卻邪劍的劍匣就放在她手邊,劍匣依然在黑釉瓷枕中,瓷枕上那些雕工精巧華美的小小瑞獸們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像是在茫然又兇狠地注視著這個人間。
若是仔細去看,那哪裡是什麼瑞獸,分明能從上面看到一隻只有名有姓的上古妖祟的姿態!
凝辛夷卻恍若不覺,將一隻手按在上面,黑釉瓷枕內,烏木劍匣上雕工詭奇卻栩栩如生的圈、點和回字紋交錯,將劍氣全部收攏其中,卻又像是在無聲地震懾著黑釉瓷枕上的所謂瑞獸。
饒是平妖監人早就將此地的妖祟清理過一通,但這裡幽閉又難尋,距離神都不過一日路程,實在是妖祟最喜蟄伏之地,所以這裡的路過客才會死了一波又一波,平妖監走了一趟又一趟,也無可奈何。
可凝辛夷一人一劍在這裡,此方妖祟,即便聞見了人味,見到了火光而蠢蠢欲動,卻也都因著某種血脈本能,悄然蟄伏,不敢妄動。
夜深。
凝辛夷靜靜感受著自己體內的三清之氣流轉,奔流不息的三清之氣順暢地通過一處處關隘,未有半點凝澀之意,她的體溫如常,神魂也如常。
朔月對她帶來的影響,像是真的已經消失於封印被解開之時。
凝辛夷長長吐出一口氣,壓在心頭經年的大石頭終於被移開,讓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可她掌下的劍匣卻竟然在震動不休,像是下一刻就要脫劍匣而出,飛往夜色中的不知何處,倘若不是她一隻手按在上面,恐怕此刻這洞穴之中,已經劍風浩蕩,劍鳴不止。
善淵靠在山洞另一邊,掀起眼皮看了過來,名劍有靈,卻邪如此躁動不安,他手中的曳影也有所感,低低地發出劍鳴之音,似是在遙相呼應。
「聽聞昔日方相娘娘驅百鬼夜行,將天下妖鬼邪祟封於從極之淵後,以身凝劍,劍名卻邪。」善淵靜靜注視著那隻躁動的劍匣:「所謂卻邪,可鎮世間一切邪,驅世間一切惡。如今這樣,倒像是在向你示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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