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商賈正好拿到了“發財”,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還說借沈娘子吉言了!喝完了也不捨得丟棄這有好兆頭的竹筒,提溜著便回家去了。
還用這蘆葦管吸著喝,也有趣。
王娘子正好還剩一些沒喝完,一會兒正好拎著帶走,去橋上看煙火,渴了還能吸著喝呢,多好呀。這十二文錢花得值,又好喝又吉祥又便利。
沈渺也不知鋪子裡來了大人物,客流高峰期過了,好多人吃飽喝足又去河邊放燈或遊船了,鋪子裡還剩四五桌客人還沒吃完,時而要些酒水,但沈渺後廚已經閒下來了。
阿桃正幫著顧嬸娘收碗筷,送進去給有餘刷碗。
沈渺到後院看了會兒,有了新員工,陳汌和湘姐兒便不用當小工了。他們倆此時正在陳汌屋裡認字,一張張字卡鋪了滿床。沈渺先前將濟哥兒以前練的大字挨個剪了下來,這樣他們便能一張張照著認,比一大張的方便些。
倆孩子趴在床榻上,頭碰頭地你問我一個字我問你一個字,乖得令人心軟軟的。
屋子裡的小桌上還洗了切好的甜瓜、去了核的醃桃子,還細心地插上了竹籤子,湘姐兒說是唐二抽空瞧見了,便給他們倆切了送來的,讓他們倆讀書讀累了吃。
沈渺將這些都記在心裡,微笑著嗯了聲,又叮囑他們一會兒先睡,不許再熬夜了。他們倆貪玩不肯睡覺,有一回湘姐兒還把雷霆牽進屋子裡來玩換裝遊戲,給它穿她的鞋子、她小時候的裙子,又拿了沈渺的胭脂和螺子黛,把雷霆一張威武的狗臉塗得粉粉白白,粗眉紅腮,狗嘴也塗得鮮紅。
陳汌身上堆了山一般的小衣裳,幫著遞——那都是湘姐兒一會兒要給雷霆換裝的。
偏偏雷霆性子溫順,真就安分地蹲坐在那兒隨便湘姐兒怎麼折騰都成,第二天它轉過頭來,差點給沈渺嚇得摔了個大屁墩。
所以今日沈渺還特意交代:“不許折騰雷霆和追風了,好好睡覺。”
順手將燈芯撥亮些,便又回鋪子裡。
顧嬸娘和阿桃剛把幾張桌子收拾好,沈渺便自己拿了笤帚來掃地,恰好身邊一對夫婦吃完了鴨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看著要走了的樣子。
阿桃有眼力見,立馬送上熱帕子,那眉目憨厚的中年男子擦了擦臉,還把鬍子也一綹綹擦洗梳好,才從懷裡掏了十文賞錢給阿桃,出聲道:“這炙鴨子還剩幾隻?一會兒全都包給某,某要帶走。”
好生闊綽啊!阿桃笑得見牙不見眼,將銅板揣進懷裡,忙進後院去問福興,福興正專心轉杆子呢,抽空看了眼火,回道:“還得等一刻鐘才能出爐呢。”
於是遺憾地出來答覆了:“郎君,鴨子還得烤一會兒呢,約莫一刻鐘,您看您是出門逛逛再回來取呢,還是在店裡坐坐?”
那夫婦倒也不急,又坐下:“那我們便再等等。”
說著,那郎君目光又落在那炙鴨圖上,還背著手站起來欣賞了片刻,扭頭對沈渺稱讚道:“這炙鴨圖畫得傳神,神韻畢肖,很有當年范立老先生的風範嘛。可惜老先生故去幾年了,沒想到……”竟然在這樣一間鋪子瞧見了。
賞完圖,他在角落瞥見了落款。
落款只寫了謝九兩個字,但蓋的壓角章卻是小篆體“關山”二字,他便恍然了。
姓謝之人不少,但是排行九,又字關山,還師從范老先生的卻只有一家了。
原來是謝家人,怨不得了。聽聞當年范立老先生收的最後一個弟子聽聞便是謝家公子,只是聽說那孩子志不在書畫一道,多年來幾乎沒有畫作流出。
沈渺隨著他目光看去,九哥兒這鴨子確實畫得光看便覺撲鼻香,真得神形兼具,好似鴨子要從紙上跳出來落進盤子裡似的,笑道:“是啊,這位畫師畫得好,您瞧,我們鋪子裡都是他的畫。”
那郎君捻須一笑,也沒多說,只是又踱步去看那泡麵圖示了。
沈渺當初鋪子弄好,瞥見空蕩蕩的牆,其實也想得簡單,反正鋪子裡都是九哥兒的墨寶,便乾脆統一風格唄?正好裝修好正式開門之前,試著烤了一爐烤鴨,她便讓唐二包了十文錢、兩隻鴨,跑腿送去了書院,跟九哥兒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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